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月张曼琪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暴雨中的菜摊陈月张曼琪大结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倾斜的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第一章:菜味少女与香奈儿包第三节课的预备铃刚响,陈月就猛地从书包里掏出小瓶装的香水,对着手腕和脖颈连喷了三下。甜腻的果香混着廉价酒精味在课桌下弥漫开来,她慌忙用校服袖子扇了扇,生怕那股若有似无的、带着泥土和烂菜叶的味道飘出去。“陈月,你又喷什么呢?呛死了!”同桌张曼琪皱着眉捂住鼻子,她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子晃出一道白光,“你身上这味儿……怎么跟我家楼下菜市场一个样?”周围几个女生“嗤”地笑出声。陈月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像被人甩了巴掌,她赶紧把刚从食堂打来的午饭往抽屉深处塞——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桶边缘,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泥渍。“我……我昨天帮邻居搬菜了。”陈月低下头,手指绞着校服裙摆。她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蓝裙子,是母亲刘慧芳用自己的旧旗...
《暴雨中的菜摊陈月张曼琪大结局》精彩片段
第一章:菜味少女与香奈儿包第三节课的预备铃刚响,陈月就猛地从书包里掏出小瓶装的香水,对着手腕和脖颈连喷了三下。
甜腻的果香混着廉价酒精味在课桌下弥漫开来,她慌忙用校服袖子扇了扇,生怕那股若有似无的、带着泥土和烂菜叶的味道飘出去。
“陈月,你又喷什么呢?
呛死了!”
同桌张曼琪皱着眉捂住鼻子,她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子晃出一道白光,“你身上这味儿……怎么跟我家楼下菜市场一个样?”
周围几个女生“嗤”地笑出声。
陈月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像被人甩了巴掌,她赶紧把刚从食堂打来的午饭往抽屉深处塞——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桶边缘,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泥渍。
“我……我昨天帮邻居搬菜了。”
陈月低下头,手指绞着校服裙摆。
她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蓝裙子,是母亲刘慧芳用自己的旧旗袍改的,领口处还能看见细密的拼接针脚。
张曼琪“哦”了一声,故意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,从精致的香奈儿包里掏出进口零食,包装袋发出清脆的响声:“我说呢,我妈说菜市场的味道最难去了,你得多喷喷香水。”
她把一块饼干递给前排男生,两人低声讨论着周末去哪家西餐厅。
陈月的心跳得像擂鼓,她偷偷瞄了眼张曼琪的包——那是她母亲卖半年青菜都攒不出的钱。
再看看自己洗得泛白的帆布包,拉链头早就掉了,用一根红绳系着,心里那点可怜的自尊像被针扎的气球,滋滋地漏气。
“陈月,你妈到底是做什么的啊?”
后排的男生突然问,“上次开运动会,我好像看见她在菜市场……我妈是超市管理员!”
陈月几乎是喊出来的,声音大得连讲台上的老师都看了她一眼。
她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,“在生鲜区,所以身上有点味道很正常。”
教室里安静了几秒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。
张曼琪捂着嘴笑:“超市管理员?
我妈说超市生鲜区的阿姨都穿蓝色围裙,跟你这裙子颜色挺像的。”
陈月再也忍不住,抓起书包就冲出了教室。
走廊的风吹在脸上,冰凉刺骨。
她躲在楼梯间,掏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,响了很久才接通,背景音里全是嘈杂的叫卖声。
“喂,月月
?
咋了?”
刘慧芳的声音带着疲惫,还夹杂着塑料筐碰撞的声响。
“妈,”陈月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,“今天中午别给我送饭了,我跟同学去外面吃。”
“啊?
外面饭贵,妈给你炖了排骨汤,放保温桶里了……说了不用!”
陈月提高了音量,“你以后别来学校了,让同学看见像什么样子!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,久到陈月以为断了,才听见母亲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挂断了。
陈月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她想起早上出门时,母亲系着蓝围裙,从菜筐里挑出最新鲜的西红柿,小心翼翼地装进保温桶,叮嘱她:“趁热吃,妈今天去进新菜,晚点来接你。”
可她呢?
她嫌弃那股挥之不去的菜味,嫌弃母亲粗糙的手掌,嫌弃那个永远沾着泥土的菜筐。
她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,母亲为了供她上这所重点高中,每天凌晨三点就起床去批发市场,晚上要等到最后一个顾客走完才收摊。
下午的体育课,自由活动时,张曼琪和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聊天,故意说得很大声:“我跟你们说,昨天我爸带我去吃日料,那三文鱼新鲜得……我妈给我买了新的Gucci包,下周背来给你们看。”
“陈月呢?
怎么不去跟她‘超市管理员’妈妈打电话呀?”
陈月抱着篮球站在操场边,感觉所有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。
她想起母亲那双布满裂口的手,想起她每次回家时,围裙上总是沾着不同的菜叶——菠菜、生菜、西兰花……那些她曾经觉得无比廉价的东西,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心。
放学铃声响起时,陈月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。
她故意放慢脚步,等同学们都走光了才敢下楼。
走到校门口,却看见那个熟悉的蓝围裙身影蹲在花坛边,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。
是母亲。
刘慧芳也看见了她,赶紧站起来,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:“月月,妈给你带了刚摘的草莓,可甜了。”
她把塑料袋递过来,手指上还沾着草莓汁。
陈月看着周围偶尔路过的同学,感觉脸上一阵发烫。
她没有接,反而往后退了一步:“我说了让你别来学校!”
刘慧芳的手僵在半空,塑料袋里的草莓晃了晃,
有一颗掉在地上,摔烂了,红色的汁液渗进泥土里。
“妈就是想看看你……”她小声说,眼神里满是失落。
“有什么好看的!”
陈月的声音越来越大,“你看看你,围裙都没换,身上全是菜味!
你知不知道同学都怎么笑我?
说我是‘菜味少女’!”
这句话说出口,陈月就后悔了。
她看见母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嘴唇哆嗦着,好像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低下了头,把塑料袋放在地上:“草莓……洗干净了,你拿着吧。”
说完,她转身就走,蓝色的围裙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陈月看着她佝偻的背影,突然发现母亲好像比以前更矮了,头发也白了不少。
地上的塑料袋里,草莓还在微微颤动,像母亲此刻的心情。
陈月蹲下身,捡起那颗摔烂的草莓,红色的汁液染在手指上,黏糊糊的,像血。
她想起小时候,母亲总是把最大最红的草莓留给她,自己吃那些歪歪扭扭的。
想起母亲为了给她买一本辅导书,在菜市场站了一整天,嘴唇都干裂了。
而她刚才,却用最恶毒的语言,刺穿了母亲的心。
“妈!”
陈月猛地站起来,想叫住母亲,可那个蓝围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。
她拿起地上的塑料袋,草莓的甜香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。
这一次,她没有觉得难闻,反而觉得鼻子一酸,眼泪掉在了草莓上。
回到家时,母亲已经睡了。
陈月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,看见灶台上放着一个用菜篮编的笔筒,里面插着她用过的几支旧笔。
那是母亲去年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,她一直嫌土,扔在书包里没拿出来。
她拿起笔筒,发现底部刻着一行小字:“月月好好学习”。
字迹歪歪扭扭,是母亲的手笔。
陈月靠在冰冷的灶台上,手里攥着那个菜篮笔筒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她知道,自己嫌弃的从来不是那股菜味,而是自己那颗虚荣又自卑的心。
窗外,月光洒在菜筐上,也洒在母亲洗得发白的蓝围裙上。
陈月第一次意识到,那些被她嫌弃的菜味,其实是母亲用血汗编织的爱,而她却把这份爱当成了耻辱。
从那天起,陈月再也没有喷过香水。
但她依然不敢告诉任何人,她的母亲是个卖菜的。
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,彻底冲垮了她所有
的伪装和虚荣。
第二章:暴雨中的钢筋入夏后的第一场台风来得猝不及防。
下午第三节课时,天空就像被墨汁染透,豆大的雨点砸在教学楼的玻璃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陈月盯着窗外狂风中摇曳的树枝,心里莫名有些不安——母亲的菜摊还在露天的菜市场。
“陈月,你看什么呢?
这道题会做吗?”
张曼琪用胳膊肘碰了碰她,语气里带着惯有的优越感。
她刚炫耀完父亲开车来接她,手里晃着亮闪闪的车钥匙。
陈月收回目光,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字,却一个也看不进去。
她想起早上出门时,母亲望着阴沉的天空,犹豫着要不要去进货,最后还是扛着菜筐出了门:“天气预报说没雨,再说囤点菜,明早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下课铃响时,暴雨已经变成了瓢泼之势。
同学们尖叫着冲向校门口,张曼琪挽着父亲的胳膊,坐进了黑色的小轿车。
陈月撑开那把破旧的雨伞,逆着人流往菜市场方向跑——她想帮母亲收摊。
菜市场里一片混乱。
狂风卷着雨水,把塑料棚吹得东倒西歪,菜筐被刮得满地乱滚,卖菜的摊主们尖叫着追赶被风吹走的秤砣。
陈月的雨伞根本抵挡不住狂风,很快就被吹得翻了过去,浑身淋得像落汤鸡。
“妈!”
她在雨幕中大喊,雨水灌进嘴里,又冷又涩。
突然,她看见斜前方母亲的菜摊——那个熟悉的蓝围裙正蹲在地上,拼命按住一个装满西红柿的竹筐。
狂风“呼”地一下,把菜摊上方的铁棚子掀起一角,锈迹斑斑的钢筋在雨中闪着寒光。
“妈,小心!”
陈月尖叫着冲过去。
就在这时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铁棚子不堪重负,朝着菜筐的方向倒塌下来。
刘慧芳下意识地扑了上去,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倒下的钢筋,双手死死抱住那筐西红柿。
“砰!”
钢筋砸在刘慧芳的背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她闷哼一声,身体晃了晃,却没有松开手。
鲜血从她的衣袖里渗出来,滴在鲜红的西红柿上,又顺着菜筐流进泥泞的地里。
“妈!”
陈月冲到母亲身边,看到她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吓得浑身发抖,“你怎么样?
快松手!”
刘慧芳抬起头,雨水混着血水从她脸上滑落,眼神却异常坚定:“别
管我,快把西红柿抱走!
这筐要是砸了,明天……明天就没钱给你交资料费了。”
陈月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,疼得她喘不过气。
她想把母亲拉开,可刘慧芳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菜筐,怎么也掰不开。
周围的摊主们见状,纷纷跑来帮忙,合力抬起了倒塌的铁棚。
当刘慧芳被扶起来时,她怀里的西红柿只压坏了几个,而她的手臂上,那道伤口还在往外渗血,露出里面白色的骨头。
“赶紧送医院!”
旁边的王阿姨大喊着,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。
刘慧芳却摆了摆手,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:“不用,小伤,回家擦点碘伏就行。”
她看着陈月,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,“月月,你怎么来了?
快回去,别让同学看见你跟我在这种地方……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个!”
陈月再也忍不住,眼泪混合着雨水流下来,“妈,你的手都这样了!”
刘慧芳却固执地推开她:“让你走你就走!”
她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,“我这身泥,这股味,被你同学看见像什么样子?
快回学校去,就当没来过这里!”
那一刻,陈月看着母亲苍白的脸,看着她手臂上不断涌出的鲜血,看着她即使受伤了还在担心会让自己丢脸,突然觉得无比羞愧。
她一直嫌弃的母亲,在危险面前,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,而是那一筐能卖钱的西红柿,是不让她在同学面前“丢脸”。
“我不走!”
陈月猛地抱住母亲,“妈,对不起,以前是我错了!
我不该嫌弃你,不该不让你来学校!”
刘慧芳愣住了,雨水打在她脸上,她却感觉不到冷。
她看着怀里哭得浑身发抖的女儿,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打断,差点晕过去。
“快!
别磨蹭了!”
王阿姨和几个摊主一起,把刘慧芳架起来,往菜市场外的诊所跑。
陈月跟在后面,手里紧紧攥着母亲沾满血和泥的围裙角。
诊所里,医生看着刘慧芳的伤口,皱紧了眉头:“伤口太深了,得去大医院缝合,可能还需要打破伤风针。”
刘慧芳一听要去大医院,立刻挣扎着要起来:“不用不用,就是划了一下,擦点红药水就行。”
她知道去大医院要花很多钱,那些钱够她进好几筐
新鲜蔬菜了。
“阿姨,您都流血了,必须去医院!”
陈月按住母亲,掏出手机,“我给班主任打电话,让他帮忙联系我妈单位……”她顿了顿,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母亲“单位”的电话。
刘慧芳看着女儿慌乱的样子,叹了口气,不再挣扎了。
去医院的路上,出租车里弥漫着血腥味和雨水的潮气。
刘慧芳靠在座位上,脸色苍白如纸,手臂上的血已经浸透了简易包扎的毛巾。
陈月紧紧握着她的另一只手,那只手粗糙、布满老茧,却异常温暖。
“妈,”陈月小声说,“疼吗?”
刘慧芳勉强笑了笑:“不疼,就是划了道口子。”
她看着窗外的雨幕,突然说,“月月,今天这事,别告诉你外婆,她身体不好,怕她担心。”
陈月点点头,眼泪又掉了下来。
母亲总是这样,永远在为别人着想,却唯独忘了自己。
到了医院,挂号、缴费、检查、缝合……陈月跑前跑后,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大人。
当医生拿着针线准备缝合时,刘慧芳紧张地抓住了陈月的手。
“妈,别怕,我在呢。”
陈月俯下身,在母亲耳边说。
她能感觉到母亲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缝合的过程很漫长,刘慧芳疼得额头直冒汗,却一直咬着牙没吭声。
陈月看着医生手里的针穿过母亲的皮肤,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。
她想起小时候自己摔倒擦破点皮,母亲都会紧张得不行,又是吹又是揉,还去买糖哄她。
而现在,母亲受了这么重的伤,却还在担心会让她“丢脸”。
包扎好伤口后,医生叮嘱了注意事项,让她们明天再来换药。
刘慧芳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妈,钱的事你别担心,我……”陈月想说自己可以去打工挣钱,却被刘慧芳打断了。
“你好好读书就行,”刘慧芳看着她,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,“今天的事,别告诉任何人,就当……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陈月看着母亲坚持的眼神,突然明白,母亲的自卑已经根深蒂固,不是一场雨、一道伤口就能轻易改变的。
而她之前的嫌弃和疏远,更是在母亲的心上划了无数道看不见的伤口。
走出医院时,雨已经小了很多。
陈月扶着母亲,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。
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
母女俩都没有说话。
“妈,”陈月突然停下脚步,“以后,我跟你一起去卖菜吧。”
刘慧芳猛地抬起头,惊讶地看着她:“你说什么?
不行!
你是学生,怎么能去卖菜?
让人知道了……让人知道了又怎么样?”
陈月打断她,语气坚定,“卖菜怎么了?
靠自己的双手挣钱,不偷不抢,有什么好丢人的?”
<刘慧芳愣住了,看着女儿认真的眼神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陈月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:“妈,以前是我虚荣,是我不懂事,嫌弃你卖菜,嫌弃你身上的味道。
但是从今天起,我不会了。
你的手是为了保护菜筐才受伤的,是为了我才受伤的。
我不觉得丢人,我觉得……我觉得很骄傲。”
说完,她扶着母亲的手臂,继续往前走。
雨水打在她们身上,却不再觉得寒冷。
陈月能感觉到母亲的身体放松了下来,手臂上的绷带在路灯下泛着白光。
她知道,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母亲的自卑和她的虚荣,都需要时间来慢慢治愈。
但她相信,只要她们一起面对,就像母亲用身体挡住倒下的钢筋一样,她们也能挡住生活中的风雨。
而那场暴雨中的钢筋,不仅划伤了母亲的手臂,也划破了陈月心中那层虚伪的屏障,让她第一次真正看清了母爱的重量,和劳动的尊严。
第三章:178条未发送的短信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晃得人眼睛发疼。
陈月扶着母亲在输液室坐下,看着生理盐水一滴一滴流入母亲手背的血管,那只手因为常年接触冰水和菜汁,指关节已经有些变形。
刘慧芳似乎有些困了,头微微歪向一边,额前的碎发被雨水粘在皮肤上。
输液室里很安静,只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手机提示音。
陈月看着母亲苍白的脸,想起刚才在急诊室,母亲为了省几十块钱的挂号费,坚持要让实习医生处理伤口,心里又是一阵酸楚。
她悄悄拿出母亲的手机,想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,却在解锁屏幕时,不小心点开了短信APP。
屏幕上跳出的不是收件箱,而是草稿箱。
里面赫然躺着178条未发送的短信,全部都是发给一个备注为“李老师”的联系人。
陈月的心猛地一跳,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了第一
条:“李老师您好,我是陈月妈妈。
明天的家长会我就不去了,陈月说同学家长都是白领,我这卖菜的去了怕给她丢脸。”
陈月的呼吸一滞,指尖冰凉。
她颤抖着点开下一条:“李老师,陈月想要双新球鞋,我今天多卖点菜,晚点去学校给她送过去,麻烦您帮忙叫她到传达室。”
“李老师,陈月的校服破了,我想给她买套新的,但今天菜价不好,能不能再缓几天?”
“李老师,陈月说学校组织去春游,要交200块钱,我明天去批发市场多进点货,应该能凑上。”
一条又一条,时间跨度从陈月上初中到现在,整整三年。
每一条短信都像一把钝刀,在陈月心上反复切割。
她想起自己每次向母亲要钱时的理直气壮,想起母亲总是沉默着点头,然后起早贪黑地去卖菜,而她却从未问过这些钱来得多么不容易。
“月月……”刘慧芳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,手指动了动。
陈月慌忙收起手机,心脏狂跳不止。
她走到走廊尽头,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。
原来母亲什么都知道。
她知道自己嫌弃她的职业,知道自己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,知道自己每一次索要背后,都是她凌晨三点起床去批发市场的艰辛。
可她从来没有戳破,只是把这些话都写进了短信草稿里,一条一条,像藏起不敢示人的伤疤。
陈月想起有一次,她看中了一条两百块的连衣裙,跟母亲闹了好几天。
后来母亲把钱给她时,手上多了道新的伤口,说是不小心被菜筐划伤的。
她当时只顾着高兴,根本没在意。
现在才明白,那两百块钱,是母亲用多少个被菜根划破的伤口换来的。
还有一次,学校要交资料费,她回家时看见母亲正在用针挑手指上的倒刺,鲜血直流。
母亲说没事,是择菜时不小心弄的。
她却因为母亲半天没掏出钱来,跟她大吵一架,摔门而去。
原来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,那些她以为的“不小心”,都是母亲无声的付出和隐忍。
而她所谓的“自尊心”,不过是建立在母亲的血汗和自卑之上。
“陈月?”
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陈月慌忙擦干眼泪,转过身,看到班主任李老师拿着病历本站在那里,一脸惊讶,“你怎么
在这儿?
这位是……李老师……”陈月的声音哽咽了,她看了一眼输液室里的母亲,深吸一口气,“这是我妈。
她……她今天不小心受伤了。”
李老师皱着眉走过去,看到刘慧芳手臂上的绷带,脸色凝重起来:“怎么伤得这么严重?
我刚才在急诊室看到缴费单,还以为是谁呢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陈月红肿的眼睛,“陈月,其实你妈妈……李老师,”陈月打断他,语气带着一丝颤抖,却很坚定,“我知道我妈是卖菜的。
以前我觉得丢人,不敢告诉别人,还跟她吵架。
但是现在我知道错了,卖菜一点都不丢人,我妈才是最伟大的人。”
李老师愣住了,随即叹了口气,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傻孩子,老师从来没觉得卖菜丢人。
你妈妈之前来找过我,说怕自己没文化,耽误你学习,让我多照顾你。
她还说……”李老师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出来,“她说你很懂事,从来不要贵的东西,是她没本事,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。”
陈月的眼泪再次决堤。
她想起母亲手机里那些未发送的短信,想起母亲每次欲言又止的眼神,终于明白,母亲的自卑不是因为职业,而是因为觉得自己没能给她更好的生活。
而这份自卑,很大程度上是她一手造成的。
“李老师,”陈月擦了擦眼泪,“我妈她……是不是经常给你发短信?”
李老师点点头:“刚开始我也奇怪,为什么她总是发了又撤回。
后来才知道,她是怕打扰我工作,又想知道你的情况,所以就把想说的话先存在草稿箱里。
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,还以为是不小心存的,现在才明白……”陈月再也听不下去了,她转身跑回输液室,看到母亲已经醒了,正看着窗外发呆。
听到动静,刘慧芳转过头,看到她通红的眼睛,紧张地问:“月月,怎么了?
是不是谁欺负你了?”
陈月扑到母亲怀里,放声大哭:“妈,对不起!
对不起我以前那么对你!
对不起我嫌弃你!”
刘慧芳被她哭懵了,连忙用没受伤的手拍着她的背:“傻孩子,哭什么呀?
是不是吓到了?
妈没事,就是划了道口子。”
“不是的!”
陈月抬起头,泪眼模糊地看着母亲,“我都看到了,看到你手机里的短
信了!
妈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
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?”
刘慧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眼神慌乱地躲闪着:“你……你看了?”
她下意识地想拿手机,却被陈月按住了。
“妈,”陈月握住母亲未受伤的手,那只手温暖而粗糙,“以后别再那样了,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,别藏在心里。
我不嫌弃你,真的,我以前是鬼迷心窍了,才会觉得卖菜丢人。
但是现在我知道了,你是为了我才这么辛苦的,我应该骄傲才对。”
刘慧芳看着女儿真诚的眼睛,嘴唇哆嗦着,突然也哭了出来:“妈知道你要面子,妈没文化,又干着这种活,怕给你丢脸……你说你同学的妈妈都穿得漂漂亮亮的,坐在办公室里,可妈呢,每天身上都是菜味,手也粗……妈!”
陈月紧紧抱住母亲,“在我心里,你是最漂亮、最伟大的妈妈!
你的手虽然粗,但是能做出最好吃的饭菜,能挣来我的学费,能给我一个家。
这比坐在办公室里更了不起!”
刘慧芳哭了很久,好像要把多年的委屈和自卑都哭出来。
陈月就那样抱着她,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小时候母亲安慰她一样。
输液室里,母女俩的哭声惊动了旁边的病人,但她们已经不在乎了。
那些隐藏在草稿箱里的秘密,那些从未说出口的爱与自卑,终于在这一刻,随着眼泪一起流淌出来。
哭了一会儿,刘慧芳渐渐平静下来,她看着陈月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妈是不是很没用?”
“妈,你一点都不没用,”陈月认真地说,“以后我跟你一起卖菜,我帮你择菜,帮你吆喝,让所有人都知道,我妈卖的菜是最新鲜、最好吃的!”
刘慧芳想拒绝,却在看到女儿坚定的眼神后,把话咽了回去。
她点了点头,擦了擦眼泪:“好,妈听你的。”
这时,李老师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一张缴费单:“陈月妈妈,医药费我先帮你垫上了,你别担心,学校还有困难补助,我帮你申请一下。”
刘慧芳连忙摆手:“那怎么行?
李老师,让你费心了……您别客气,”李老师笑了笑,“陈月是个好孩子,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,别自己扛着。”
陈月看着李老师,又看看母亲,心里充满了感激。
她知道,从今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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