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鲜蔬菜了。
“阿姨,您都流血了,必须去医院!”
陈月按住母亲,掏出手机,“我给班主任打电话,让他帮忙联系我妈单位……”她顿了顿,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母亲“单位”的电话。
刘慧芳看着女儿慌乱的样子,叹了口气,不再挣扎了。
去医院的路上,出租车里弥漫着血腥味和雨水的潮气。
刘慧芳靠在座位上,脸色苍白如纸,手臂上的血已经浸透了简易包扎的毛巾。
陈月紧紧握着她的另一只手,那只手粗糙、布满老茧,却异常温暖。
“妈,”陈月小声说,“疼吗?”
刘慧芳勉强笑了笑:“不疼,就是划了道口子。”
她看着窗外的雨幕,突然说,“月月,今天这事,别告诉你外婆,她身体不好,怕她担心。”
陈月点点头,眼泪又掉了下来。
母亲总是这样,永远在为别人着想,却唯独忘了自己。
到了医院,挂号、缴费、检查、缝合……陈月跑前跑后,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大人。
当医生拿着针线准备缝合时,刘慧芳紧张地抓住了陈月的手。
“妈,别怕,我在呢。”
陈月俯下身,在母亲耳边说。
她能感觉到母亲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缝合的过程很漫长,刘慧芳疼得额头直冒汗,却一直咬着牙没吭声。
陈月看着医生手里的针穿过母亲的皮肤,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。
她想起小时候自己摔倒擦破点皮,母亲都会紧张得不行,又是吹又是揉,还去买糖哄她。
而现在,母亲受了这么重的伤,却还在担心会让她“丢脸”。
包扎好伤口后,医生叮嘱了注意事项,让她们明天再来换药。
刘慧芳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妈,钱的事你别担心,我……”陈月想说自己可以去打工挣钱,却被刘慧芳打断了。
“你好好读书就行,”刘慧芳看着她,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,“今天的事,别告诉任何人,就当……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陈月看着母亲坚持的眼神,突然明白,母亲的自卑已经根深蒂固,不是一场雨、一道伤口就能轻易改变的。
而她之前的嫌弃和疏远,更是在母亲的心上划了无数道看不见的伤口。
走出医院时,雨已经小了很多。
陈月扶着母亲,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。
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