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:“李老师您好,我是陈月妈妈。
明天的家长会我就不去了,陈月说同学家长都是白领,我这卖菜的去了怕给她丢脸。”
陈月的呼吸一滞,指尖冰凉。
她颤抖着点开下一条:“李老师,陈月想要双新球鞋,我今天多卖点菜,晚点去学校给她送过去,麻烦您帮忙叫她到传达室。”
“李老师,陈月的校服破了,我想给她买套新的,但今天菜价不好,能不能再缓几天?”
“李老师,陈月说学校组织去春游,要交200块钱,我明天去批发市场多进点货,应该能凑上。”
一条又一条,时间跨度从陈月上初中到现在,整整三年。
每一条短信都像一把钝刀,在陈月心上反复切割。
她想起自己每次向母亲要钱时的理直气壮,想起母亲总是沉默着点头,然后起早贪黑地去卖菜,而她却从未问过这些钱来得多么不容易。
“月月……”刘慧芳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,手指动了动。
陈月慌忙收起手机,心脏狂跳不止。
她走到走廊尽头,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。
原来母亲什么都知道。
她知道自己嫌弃她的职业,知道自己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,知道自己每一次索要背后,都是她凌晨三点起床去批发市场的艰辛。
可她从来没有戳破,只是把这些话都写进了短信草稿里,一条一条,像藏起不敢示人的伤疤。
陈月想起有一次,她看中了一条两百块的连衣裙,跟母亲闹了好几天。
后来母亲把钱给她时,手上多了道新的伤口,说是不小心被菜筐划伤的。
她当时只顾着高兴,根本没在意。
现在才明白,那两百块钱,是母亲用多少个被菜根划破的伤口换来的。
还有一次,学校要交资料费,她回家时看见母亲正在用针挑手指上的倒刺,鲜血直流。
母亲说没事,是择菜时不小心弄的。
她却因为母亲半天没掏出钱来,跟她大吵一架,摔门而去。
原来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,那些她以为的“不小心”,都是母亲无声的付出和隐忍。
而她所谓的“自尊心”,不过是建立在母亲的血汗和自卑之上。
“陈月?”
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陈月慌忙擦干眼泪,转过身,看到班主任李老师拿着病历本站在那里,一脸惊讶,“你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