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却莫名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、陈腐的甜腥气,若有若无地飘散在冰冷的空气中。
手电光柱再次被他调至最亮,如同一把燃烧的白炽光剑,狠狠劈向前方深不见底的隧道黑暗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迈开脚步,循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刮擦声,一步一步,踏入了未知的深渊。
隧道里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,手电筒的光束奋力切割,也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。
脚下是粗糙的碎石路基,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,在这绝对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,每一声都敲在陈默紧绷的心弦上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,带着地下深处特有的、渗入骨髓的阴冷湿气,沉甸甸地压迫着他的肺腑。
那股若有若无的陈腐甜腥味,随着他的深入,变得越来越清晰,丝丝缕缕钻进鼻孔,搅动着胃部一阵阵不适。
那指甲刮擦铁轨的声音,呲啦——呲啦——,如同跗骨之蛆,始终在前方不远不近的地方响着。
它仿佛拥有生命,时而清晰刺耳,时而又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阻隔,变得模糊飘渺,引诱着他不断向前。
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擂动,撞击着肋骨,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强迫自己不去想王师傅的话,不去想那些关于“不干净”的传说,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和前方光束照射的范围。
他反复告诉自己,这一定是某个松脱的零件,或是某种异常的金属摩擦,任何物理现象都能解释……不知走了多久,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单一的声音中失去了意义。
前方的隧道似乎没有尽头。
就在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方向感,甚至开始质疑那声音是否只是自己过度紧张产生的幻听时,手电光柱的边缘,忽然勾勒出某种非隧道的轮廓。
那是一道墙。
一道突兀地出现在隧道侧壁的墙。
陈默猛地刹住脚步,光束立刻聚焦过去。
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。
那不是隧道的混凝土结构。
那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台阶!
台阶的入口被粗大的、布满红褐色锈迹的铁链缠绕着,上面挂着一块早已褪色模糊的木牌。
光束颤抖着移过去,勉强照亮了木牌上几个几乎被岁月侵蚀殆尽的黑色大字:“禁止入内”台阶?!
隧道侧壁怎么会有一条向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