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止,依旧保持着那种令人烦躁又恐惧的节奏,固执地持续着。
不是幻觉。
他飞快地扭头四顾,惨白的灯光下,站台空旷得能听见尘埃落落地的声音。
除了他自己,别无他人。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急速攀升,瞬间爬满了整个后背。
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摸腰间的强光手电筒,冰凉的金属外壳触到掌心,带来一丝微弱的心安。
他拧亮开关,一道凝聚的、刺眼的白光猛地刺入前方隧道的黑暗。
光束如同一柄利剑,切割开浓稠的墨色,照亮了前方一段锈迹斑斑的铁轨、湿漉漉的混凝土墙壁,还有空气中悬浮舞动的细小尘埃。
然而,光柱所及之处,空无一物。
只有那单调而执着的刮擦声,依旧从光束无法触及的更深、更幽暗的隧道深处传来,仿佛某种无形的存在,正嘲弄着他的探寻。
呲啦——呲啦——声音似乎更近了一点。
陈默的手心瞬间沁出一层冷汗,黏腻腻地包裹着手电筒。
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,脚跟撞在站台边缘冰冷的安全黄线上。
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,几乎要攫住他的呼吸。
他猛地想起王师傅那张沟壑纵横、写满疲惫的脸。
就在昨天傍晚交班时,王师傅一边收拾工具包,一边看似随意地嘟囔了一句:“小陈啊,值夜班机灵点。
这地下头的东西,老啦,邪门得很……特别是这站台尽头那一片,老早以前就听说不太干净,以前出过事,死过好些人。
能不去,就别瞎凑近……” 当时陈默只觉得是老师傅迷信,唠叨些陈年旧事,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此刻,这句被自己忽略的警告,却带着冰冷的铁锈味,清晰地浮现在脑海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扎进意识深处。
出过事?
死过好些人?
那这刮擦声……难道是……?
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理智。
他用力甩甩头,试图驱散这荒谬的恐惧。
维修工的职责压倒了本能。
必须查清楚!
无论是设备异常还是……别的什么。
他咬紧牙关,腮帮的肌肉绷得发硬,不再犹豫,果断转身走向站台尽头的检修梯。
金属梯阶在他脚下发出沉闷的呻吟,他一级级爬下,双脚稳稳踩在冰冷的轨道碎石路基上。
那股混合着机油、铁锈和潮湿泥土的熟悉气味,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