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我自己了。”
我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
“你过得真的很好。
我为你高兴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我轻声道,“为自己。”
他低下头,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纸盒,递给我。
我没接。
他说:“是那个月亮项链,我修好了……不想还你,只是……觉得它该在你手里结束。”
我看着那个盒子,没动。
良久,我说:“谢谢。
它已经结束了。”
他说:“你知道吗,我常常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,你穿着白大褂,头发乱糟糟的,站在抢救室门口问我‘你是不是病人家属’,我那时就想,你挺可爱的。”
我笑了一下:“你说过。”
“我还记得你喝醉那晚,抱着我说,你从来没觉得自己比谁差。”
我点头:“我确实不差。”
他看着我,眼里有太多话想说,却终究只剩一句:“再见,沈知夏。”
我说:“再见,陆予川。”
他走了,身影在雨中慢慢淡去。
我没再回头。
当晚我写下讲座总结,在最后一段,我这样收尾:“人的一生,总要有几次破碎,才能明白自己是怎样的人。
过去是过去,归来不是为了拾起旧梦,而是为了在废墟上重建自我。”
那天晚上,窗外雷声滚滚,我坐在灯下读完最后一个病例,关掉台灯。
屋里一片黑,我闭上眼,发现这一次,我终于睡得很沉。
7 曾是月光春末夏初,医院后院的樱桃树结了果子。
枝头低垂着一串串青涩的小果,护士们在午休时轮流去拍照,说等它们红透了就摘下来泡酒。
我坐在办公室里批病例,一抬头就能看见窗外阳光打在叶片上的光斑晃动,像是某种温柔的提醒。
这个城市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。
公交卡每周都要充值,家附近的早餐铺老板娘见我来都会主动加一个鸡蛋;早高峰时我知道哪条小路能绕开堵车;夜班回来路过那家灯还亮着的便利店,我会顺手买瓶温牛奶带回宿舍。
我开始过上那种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。
平静而丰盈。
林妍妍从北方过来看我,说我“脱胎换骨”。
“你以前看起来就是一块玻璃糖纸,晶晶亮亮但随时可能碎。
现在你像什么你知道吗?”
“像什么?”
“像老酒。
颜色深、味道浓,闻着就醉。”
我笑了:“你这是夸我成熟了?”
“夸你长心眼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