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惊讶地发现,我们之间的感情像一条看似流淌的河,实际上早就干涸了,只剩下惯性在推着我们继续往前走。
医院的门口一如往常,人来人往,咖啡香与消毒水味混合成熟悉的气息。
我刚走进急诊办公室,手机响了一下,是科室通知:我被调岗了,调到病案室,暂时离开临床一线。
通知没有原因,只写了“工作安排调整”。
我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给人事部,语气平和地询问原因。
对方沉默片刻,只说:“沈医生,有匿名投诉您篡改患者用药记录。
医院目前正在调查,调岗是为了方便核实。”
我怔住。
那天的病例我记得清清楚楚,是一个哮喘急性发作的老人,呼吸衰竭。
我根据经验临时调整了药物顺序,救回了人。
家属甚至还送了锦旗。
我怎么会篡改记录?
“谁投诉的?”
我追问。
对方语气明显紧绷:“这个不方便透露。
但我们会按程序处理,您先配合调查。”
我挂断电话,指尖发冷。
第一反应是陆予川。
不是他做的,而是他知道这件事,却没告诉我。
我打开微信,发了句:“医院那边出事了。”
他很快回了两个字:“怎么了?”
我打了一长串,刚要发送,又删掉。
没用。
他不会给我答案。
因为他从来不是那个站在我身后,为我挡风的人。
我没有去病案室,而是直接上楼,敲了院长办公室的门。
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,资历深,看人很准。
他看着我,没有意外:“你来了。”
“我没做错任何事。”
我站着说,语气坚定,“我要求查清楚。”
他叹了口气,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袋,递给我。
“你自己看看吧。”
我打开一看,是我那天值班的病人用药记录。
旁边夹着一份截图,是院内系统操作记录的修改痕迹。
上面有我的名字。
“这个时间点,我在抢救室里,根本没空动电脑。”
我说。
“我们会查监控的。”
院长点头,“但这个举报人,还提供了你父亲的资料。”
我猛地抬头。
“他说你父亲有严重的精神病史,你在处理患者时可能存在判断力失误。
你以前从没向医院申报这个家庭背景,这在医学伦理上,属于重大遗漏。”
我脑袋嗡地一下炸开。
“这……是谁举报的?”
“是陆予川名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