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三刻,暴毙于承恩殿。
经掖庭令会同太医署严查,于崔氏妆奁内起获桐木人偶一具,上书崔氏生辰八字,遍扎银针,并贴有汝之名讳!
更于汝之缀锦轩偏殿,搜出此厌胜邪术所用符咒、朱砂及桐木余料!
证据确凿,汝竟敢行此大逆不道、诅咒戕害皇嗣生母之恶行!
罪不容诛!
着掖庭令即刻将罪妇沈氏打入冷宫,严加看管,听候发落!
钦此!”
圣旨宣读完毕,冰冷的字句如同重锤,砸在死寂的殿内。
“来人!
拿下!”
内侍监手一挥,身后的内侍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!
“住手!”
沈青梧猛地一声断喝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凛然的气势,竟让扑上来的内侍动作一滞。
她目光如电,直视着那宣读圣旨的内侍监,“公公,圣旨言明‘听候发落’,可未曾说即刻锁拿!
本宫尚有皇子在侧,尔等如此凶神恶煞,惊吓了龙裔,这罪责,你们担待得起吗?!”
她刻意加重了“龙裔”二字,同时将身后抖得更厉害的李湛护得更紧。
内侍监眉头一皱,眼神扫过沈青梧身后那个吓得几乎要缩成一团的孩子,七皇子李湛。
皇帝虽然厌恶武惠心,对李湛这个儿子也感情复杂,但终究是龙子凤孙。
若真在拿人时受了惊吓,甚至出了意外,他们确实吃罪不起。
他略一犹豫,挥手示意手下稍退半步,语气依旧冰冷:“安嫔娘娘,休要拖延!
圣命难违!
还请娘娘莫要为难我等!
速速随我等前往冷宫!”
“本宫自会随你们去。”
沈青梧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她低头,轻轻抚了抚李湛冰凉的小脸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,“湛儿别怕,记住母妃的话。
母妃会回来的。”
然后,她抬起头,看向内侍监,“请容本宫与殿下稍作话别,再随公公离去。
这总不过分吧?”
她的姿态放得很低,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请求。
内侍监看着她平静的脸,又看看她身后瑟瑟发抖的皇子,权衡片刻,最终不耐地挥挥手:“快些!
莫要耽误时辰!”
沈青梧拉着李湛冰凉的小手,走到殿内角落的屏风后。
隔绝了那些如芒在背的视线。
“湛儿,”沈青梧蹲下身,直视着孩子惊恐无助的眼睛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“母妃现在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