砸在玻璃上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,树枝拍打窗棂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子,变成指甲刮擦金属般的锐响。
我猛然转头,正对上一张贴在玻璃上的脸——皮肤苍白如纸,长发如水草般贴在玻璃上,眼睛大得异乎寻常,瞳孔缩成针尖状,直勾勾盯着玉蝉。
“砰!”
陈叔惊叫着摔倒,煤油灯砸在地上,火苗瞬间窜上帷帐。
我扑过去踩灭火苗,黑暗中听见“啪嗒”声,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。
划亮火柴的刹那,我僵在原地——沈若琳的尸体睁着眼睛,嘴角流出黑血,而眉心的玉蝉已不知所踪,只留下淡红色的灼痕,形如蝉蜕。
2 虫噬密码天光破晓时,法医老周摘下手套,眉头拧成疙瘩:“毒素是朱砂混着南洋巫毒,见血封喉。
但这齿痕...”他用镊子夹起死者掌心的皮肤组织,下面竟有细小的绒毛,“像某种昆虫的口器,锯齿状,三对足。”
我盯着床头的雕花,在缠枝纹中发现那只金线勾勒的蝉。
蝉翼上的脉络与玉蝉纹路完全一致,更诡异的是,蝉腹处有个小孔,边缘残留着暗红色粉末,像是长期被朱砂浸润的痕迹。
“血蝉蛊。”
我捏着古籍泛黄的书页,“《南越蛊志》里说,用处女血喂养蝉蛊,以玉为壳,蝉鸣之夜引蛊虫出窍,吸食人心肝。”
指尖划过“以血为引,镜为媒介”的记载,想起沈若琳死时玉蝉离奇消失,胃里泛起恶心。
潘家园的古董商王老九听见“血色玉蝉”,当场打翻了茶盏。
他凑近煤油灯,满脸皱纹里渗着油光:“那是南越国巫女的陪葬品,民国十三年出土时,考古队里的张教授非说‘科学能破迷信’,把玉蝉塞给闺女当玩具。
结果当晚...那丫头就坐在井沿上,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喂蝉...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“您知道怎么分辨中蛊的人吗?
每逢雷雨夜,他们后颈会浮现蝉形红痕,跟被烙铁烫过似的。”
回到警局时,阿林抱着档案袋等在门口,脸色比平时苍白三分:“探长,十年前的火灾案...有些地方不对劲。”
档案里夹着泛黄的验尸报告,沈明远发妻的尸体胸腔内残留蝉蜕,心脏不翼而飞,旁边有张现场照片——烧毁的梳妆台上摆着七面铜镜,镜面皆朝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