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牌堆伸出,皮肤腐烂,骨节突出,指甲划过牌面,抓走一张“红中”,然后缩进黑暗,留下刺耳的“吱吱”声。
她尖叫着跳起来,撞翻椅子,声音像被鬼掐住:“有手!
真的有手!”
张浩一把抓住她,皱眉道:“冷静!
哪来的手?
你看花眼了!”
但他的手也在抖,额头冷汗像珠子滚落。
李洁指着牌堆,泪水混着恐惧:“青白的,烂了,骨头都露出来了!”
小刘骂了一句,壮着胆子掀开牌堆,牌散了一地,牌面上多出几道血痕,像被爪子抓过。
他冷笑,声音却像哭:“洁姐,你是不是疯了?”
李洁咬着唇,眼泪滴在桌上,滴答声和墙壁的水声混在一起,像丧钟。
老王却突然开口,声音低沉如从坟里传来:“别吵,这地方不干净。”
这话让空气像结了冰。
张浩皱眉:“老王,你也信这些?
不就是旧牌嘛,兴许是霉菌。”
但他的声音少了底气。
老王摇头,点根烟,烟雾像鬼脸扭曲,缓缓说:“十年前,这地下室死过人。
赌徒,叫陈默,欠了一屁股债,在这儿上吊了。”
李洁的脸色白得像纸,呼吸急促。
小刘嗤笑,声音像锯子割木:“老王,吓唬谁呢?
医院哪来的鬼?”
老王没理他,继续说:“陈默爱赌,输得倾家荡产,赌友坑了他一把,逼他还债。
他死前,抱着副麻将,嘴里念‘不甘心’。
那副麻将,后来就丢在这儿。”
李洁看向桌上的麻将牌,竹质牌面泛黄,牌角像被血浸过。
她突然想起,昨晚桌下的影子,那只手的指甲,像在地板上刻字。
“别说了!”
张浩打断,声音像被什么压住,“鬼不鬼的,玩牌!
不玩就散!”
他强行洗牌,手指抖得牌都掉了。
但李洁看到,牌堆旁多了一滴暗红液体,缓缓渗进木头,像活的。
牌局继续,每个人的心都不在牌上。
第五双手的阴影像毒蛇缠心。
牌桌上,牌开始自动移动,有时翻开,露出“白板”或“红中”,牌面血迹斑斑。
地下室的墙壁传来低语,像有人在耳边呢喃:“不甘心……”李洁捂住耳朵,牙齿打颤,煤油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骷髅般的影子。
第三天夜班,地下室像坟墓,腐臭味浓得呛喉,墙壁的水渍像血泪流淌。
煤油灯的光更弱,灯芯像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