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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沉渊看着被警员搀扶的陈秀,又看向堂屋墙上“早生贵子”的春联——墨迹已被泪水晕染,露出底下更古老的字迹:“生女勿喜,生男勿悲。”
雨幕中,长生村的方向腾起一股黑烟。
林墨知道,那是老族长在销毁证据。
她握紧手中的银锁片,锁片上的“安”字突然发烫,映出陈秀嫁衣上的囍字——原来每个被扔进塔的女婴,都曾是母亲心头的喜,却最终成了锈锁上的一道啼哭第四章:血锁噬魂长生村的暮色被雨雾染成墨色时,婴啼塔周围的警戒线已被撕成碎条。
顾沉渊踩着满地泥泞冲进塔门,手电筒光柱里飞舞的不是雨丝,而是数百根婴儿手指粗的红绳——绳端系着褪色的襁褓碎片,在半空组成狰狞的婴儿掌印。
“林墨!”
他看见塔中央的女婴怨灵正扼住林墨脖颈。
那怨灵穿着破烂的红袄,肚子上用黑线缝着“招娣”二字,每道针脚都渗出黑血。
林墨手腕的指骨手串崩断三颗,指骨碎片刺入怨灵手臂,却被其皮肤迅速吸收,反而让怨灵眼中血光更盛。
“是脐带怨绳!”
林墨咬牙抛出桃木剑,剑身上的北斗七星纹被血污覆盖,“它们在吸收塔内所有女婴的怨念!”
顾沉渊这才发现,塔壁刻痕里渗出的不再是黑水,而是粘稠的血珠,每颗血珠落地就长成哭脸形状的苔藓。
怨灵突然张开嘴,喷出一股腥风。
顾沉渊本能地举枪格挡,子弹却在接触腥风的瞬间熔化成铁水,溅在他手背上烫出焦痕。
林墨趁机甩出捆仙索,索上的铜钱碰撞出脆响,红绳遇铜爆起蓝紫色火焰,却在接触塔基时又生出新的藤蔓。
“阵眼在塔顶!”
林墨的桃木剑被怨灵的剪刀砍出裂口,“老族长在用人命养阵!”
顾沉渊抬头,看见穹顶蛛网间悬着十几个稻草人,每个稻草人都穿着百家衣,胸口别着银锁片——正是周边村落失踪女婴的遗物。
塔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。
数十个村民举着火把围堵塔门,他们眼神浑浊,嘴角流着涎水,后颈都贴着写有“塔灵借体”的黄纸。
扎红头巾的妇人挥舞着带血的锄头,锄刃上粘着几缕婴儿头发:“天师婆!
还我塔灵!”
“他们被邪术操控了!”
林墨将一张符纸拍在顾沉渊眉心,“用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