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再介意,也像是他懒得再藏了。
我戴上手套,轻轻翻看,里面整齐放着几本旧书、一张泛黄的票根、一封没有封口的信,还有——一张和那本书一模一样的照片。
我拿起来对比,书角上那处压痕是一样的,甚至连光线都完全重合。
江杳晒的那本书,不是她在法国看的新书,而是——他现在手里保留的这一本。
是他给她的。
不是重买的,不是翻拍的,是原物。
我心口像堵了块棉布,闷得发紧。
原来我一直以为的“他放下了”只不过是他藏得太好。
第二天我没有提这件事,照常起床、洗脸、做早餐。
我蒸了两个蛋,切了他爱吃的小黄瓜片,用牛奶煮了燕麦粥。
他坐在餐桌前,眉头皱着,一边看手机一边喝粥。
<我把蛋放在他面前:“小心烫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抬头。
我坐下来,看着他。
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,映出他眼角轻微的细纹。
我突然有些分不清,他到底是我喜欢的那个人,还是我曾经以为喜欢的那种感觉。
“予川。”
他终于抬头。
我看着他,尽量让声音平稳:“我们还好吗?”
他愣了一下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你最近好像……总是在看手机。”
“工作嘛。”
他笑了笑,“项目关键期。”
我点头,没有追问。
他却像被我的沉默激起了防备,又补了一句:“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呢?”
他看着我,语气多了一丝挑剔,“你最近也有点……不是很像你。”
我笑了笑:“什么才是‘我’?
温顺、懂事、不吵不闹?”
他看着我,没有说话。
空气里安静得连牛奶滴落在碗里的声音都格外清晰。
“对了。”
他突然开口,语气尽量轻松,“后天是我妈生日,你能不能一起回家吃个饭?”
我愣了一下。
陆母从来没真心喜欢过我,但也从没公开反对。
可我们交往三年,她一次都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。
“你妈突然想见我?”
“她说……你是陪我最长时间的女朋友。”
“不是‘最后’吗?”
我轻声问。
他没接话。
那天晚上,我在林妍妍的家待到很晚。
她家窗台种了几盆多肉,沙发上堆满杂志和快递盒,看起来乱糟糟的,但很真实。
“你到底想不想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