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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昭谢闻舟写的小说往事藏匿枯鱼之肆

小鱼儿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“五千万,一周之内出国,永远离开我儿子。”谢夫人坐在童昭对面,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若是换作从前,童昭一定会红着眼眶反驳:“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钱。”可现在,她只是平静地点头:“好。”谢夫人明显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:“还算有自知之明。”她把“自知之明”四个字咬得很重,仿佛在强调她和谢闻舟之间云泥之别的身份差距。童昭垂眸不语,拿了那张支票,便转身离开。回到别墅时,天已经黑了。这里太大了,大到她常常迷路。唯一熟悉的,只有茶几上那张合照,照片里,谢闻舟搂着她的腰,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化开寒冬的雪。她轻轻抚过照片,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。那年,她在巷子口捡到谢闻舟,他满身是血,眼神涣散。“你是谁?”她问他。“我……不记得了。”...

主角:童昭谢闻舟   更新:2025-06-04 10:01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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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童昭谢闻舟的女频言情小说《童昭谢闻舟写的小说往事藏匿枯鱼之肆》,由网络作家“小鱼儿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五千万,一周之内出国,永远离开我儿子。”谢夫人坐在童昭对面,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若是换作从前,童昭一定会红着眼眶反驳:“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钱。”可现在,她只是平静地点头:“好。”谢夫人明显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:“还算有自知之明。”她把“自知之明”四个字咬得很重,仿佛在强调她和谢闻舟之间云泥之别的身份差距。童昭垂眸不语,拿了那张支票,便转身离开。回到别墅时,天已经黑了。这里太大了,大到她常常迷路。唯一熟悉的,只有茶几上那张合照,照片里,谢闻舟搂着她的腰,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化开寒冬的雪。她轻轻抚过照片,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。那年,她在巷子口捡到谢闻舟,他满身是血,眼神涣散。“你是谁?”她问他。“我……不记得了。”...

《童昭谢闻舟写的小说往事藏匿枯鱼之肆》精彩片段




“五千万,一周之内出国,永远离开我儿子。”

谢夫人坐在童昭对面,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
若是换作从前,童昭一定会红着眼眶反驳:“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钱。”

可现在,她只是平静地点头:“好。”

谢夫人明显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:“还算有自知之明。”

她把“自知之明”四个字咬得很重,仿佛在强调她和谢闻舟之间云泥之别的身份差距。

童昭垂眸不语,拿了那张支票,便转身离开。

回到别墅时,天已经黑了。

这里太大了,大到她常常迷路。

唯一熟悉的,只有茶几上那张合照,照片里,谢闻舟搂着她的腰,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化开寒冬的雪。

她轻轻抚过照片,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。

那年,她在巷子口捡到谢闻舟,他满身是血,眼神涣散。

“你是谁?”她问他。

“我……不记得了。”他茫然地摇头,雨水混着血水从发梢滴落。

就这样,她把这个失忆的男人带回了家。

三十平米的老破小,挤着他们两个人。

墙皮剥落,水管漏水,冬天要盖三床被子才能取暖。

可就是在这个最贫穷的地方,却滋生出了最纯粹的爱。

他们相依为命,自此成了彼此的唯一。

他会在她加班时蹲在楼下等三小时,只为送她回家;

会在她生理期疼得直冒冷汗时,整夜不睡地给她揉肚子;

会瞒着她一天打五份工,就为给她买一条她看了三次都没舍得买的昂贵项链。

唯一让她吃不消的,是他每晚都要缠着她恩爱。

她红着脸求饶,他就咬着她的耳垂低笑:“宝宝,太爱你了才会这样。”

最相爱的那年,他甚至拉着她去纹身店,在锁骨处纹上了她的名字。

纹身师问他怕不怕疼,他却看着她笑:“疼才好啊,这样才不会忘了最爱的人。”

她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幸福下去。

直到,他恢复了记忆。

她这才知道,原来,他根本不是什么流落街头的穷小子,而是京北谢家的太子爷,手握半个金融圈的豪门继承人,当年,只不过是被死对头算计,才车祸失忆,流落街头。

恢复身份后,谢闻舟带着童昭住进了两千平的别墅,光是洗手间,就比她原来的家大了十倍。

可他,自此也像变了一个人。

他穿着她连牌子都认不出的高定西装,戴着价值连城的手表,谈着上亿的合作,整夜整夜都不回家。

她自欺欺人的骗自己,他只是太忙。

直到那天,娱乐头条铺天盖地都是他和林氏千金林晚棠的绯闻。

照片里,他穿着高定西装为她拉车门,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,刺得她眼睛生疼。

评论区都在说“门当户对天作之合”。

那一刻,她独自坐在窗边看了一夜的月亮,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。

那个会冒着风雪来接她下班的谢闻舟,会搬砖给她买项链的谢闻舟,会在锁骨纹她名字的谢闻舟,早就死在了恢复记忆的那天。

现在的谢家太子爷,和她之间隔着的何止云泥之别。

他站在云端,她陷在泥里。

就像月亮永远够不着尘埃,他那样的人,注定要配同样耀眼的人。

既然如此,她又何必自取其辱?

不如放手。

放过他,也放过自己。

这一晚,别墅依旧空荡荡的,谢闻舟还是没回。

童昭没有像以往等他到凌晨,而是早早的上床睡了觉,天一亮,便去了签证中心。

她走了加急通道,签证和护照在一周内便能下来。

走出签证中心时已是正午,童昭随便找了家餐厅。

推门进去的瞬间,她的脚步微微顿住。

靠窗的位置,谢闻舟正用纸巾轻轻擦拭林晚棠的嘴角。

那个眼神温柔得能化开三九天的冰,和从前在出租屋笑着和她接吻时一模一样。

童昭站在原地,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
她转身想走,却不小心碰倒了门口的绿植。

谢闻舟听到响声抬眸,看见童昭,眼底的温度骤然褪尽。

他缓步朝她走来,薄唇轻启,嗓音低沉冷冽:“你跟踪我?”

还没来得及开口,他便再次道:“网上那些绯闻照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,只是在谈商业合作,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?”

童昭张了张嘴,想要解释,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。

谢夫人昨日的话还在耳边回响:“闻舟和晚棠的联姻是两家早就定下的,他自己也很喜欢晚棠…”

合作,是联姻的那种合作吗?

“闻舟,别这么凶嘛。”林晚棠也跟着走过来,笑着打圆场,“遇到就是缘分,一起坐吧。”

没等童昭拒绝,林晚棠直接把她拉到他们那桌。

童昭像个木偶一样被按在椅子上,正对着谢闻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。

“童小姐想吃什么?”林晚棠把菜单推到她面前,“这家的法餐很正宗。”

童昭盯着菜单上那些完全看不懂的法文,难堪的情绪在心底蔓延。

“我不饿。”她把菜单推回去。

“那喝点汤吧。”林晚棠盛了一碗海鲜汤放在她面前,“很鲜的。”

童昭盯着汤里漂浮的虾仁,胃部一阵绞痛。

她对海鲜严重过敏。

刚要婉拒,谢闻舟的手机响了。

他起身去接电话,背影挺拔如松。

那身西装她在杂志上见过,够买她以前住的整个小区。

“快尝尝呀。”林晚棠突然压低声音,“毕竟以你的身份,平日里可吃不到这么昂贵的菜品。”

童昭猛地抬头,对上她含着笑的眼睛。

“你不会真以为,跟闻舟有过一段,就能嫁进豪门吧?”她指尖轻轻敲着杯沿,“要不是他失忆,你这种底层女人,连给他擦鞋都不配。”

童昭攥紧了餐巾,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。

她是贫穷,可也由不得人如此践踏自己的尊严,“林小姐,你我素不相识,你……”

“哎呀!”

话才说到一半,林晚棠便突然惊叫一声,抬手打翻了那碗海鲜汤,滚烫的液体泼在她手背上,也溅了童昭满手。

谢闻舟闻声折返,修长的手指立即握住林晚棠的手:“怎么了?”

“没事……”林晚棠眼眶通红,“都怪我,被撞见和你在一起单独吃饭,童小姐作为你的女朋友,看见了生气,也情有可原……”

谢闻舟立马看向童昭,眉宇间凝着寒霜:“童昭,我已经解释过无数次,你非要这样?”

“我没有,是她自己……”

“够了!”他打断她,“我亲眼看见的,还能有假?你究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?”

说完,谢闻舟便抱着林晚棠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林晚棠趴在他肩上,缓缓回头,朝着童昭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。

童昭站在原地,颤抖的伸出被烫得通红的手。

水泡已经鼓起来了,疼得像有千万根针在扎。

可谢闻舟的眼里只有林晚棠那一小块微红的皮肤。

他走得那么急,那么决绝,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。

可分明她的谢闻舟,最是心疼她啊。

三年前她做饭烫伤时,他急得眼眶都红了,连夜跑去药店买药,回来一边给她涂药一边说:“昭昭,疼不疼?”

那时候他的眼里全是她。

可现在的谢闻舟,再也看不见她了。




不想在离开前让他察觉出异常,再发生什么变故,童昭沉默片刻,还是点了点头。

随后撑着疼痛的脚踝,起身去衣柜前挑衣服。

半小时后,两人到了目的地。

谢家别墅灯火通明,童昭跟在谢闻舟身后进门时,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晚棠。

她穿着优雅的香奈儿套装,正亲昵地和谢夫人聊天,谢父在一旁笑着点头,俨然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。

“闻舟来了!”谢夫人热情地迎上来,却完全无视了童昭,直接拉住儿子的手臂,“晚棠等你好久了。”

谢闻舟怔了一下,下意识回头看了童昭一眼。

他以为会看到她委屈的眼神,或者至少是强忍难过的表情,可童昭只是平静地站在一旁,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
“童小姐也来了?”林晚棠故作惊讶,随即温柔地笑道,“快坐吧,别拘束。”

谢夫人这才瞥了童昭一眼,语气冷淡:“既然来了,就安分点,别给我们家丢脸。”

童昭沉默不语。

餐桌上,谢夫人和林晚棠聊着名媛圈的八卦,谢父和谢闻舟讨论公司项目,没有一个人和童昭说话。

她像个透明人,安静地吃着面前的菜,耳边全是谢夫人意有所指的嘲讽——

“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。”

“有些女孩啊,就是没有自知之明。”

“晚棠和闻舟从小一起长大,知根知底,多般配。”

这些话童昭听了太多次。

最开始,谢闻舟还会冷着脸打断,后来就只是皱眉说一句“妈,少说两句”,而现在——

他连皱眉都省了。

童昭低头喝汤,滚烫的汤汁滑过喉咙,却暖不了冰凉的心。

饭后,谢闻舟开车送她们回去。

林晚棠自然地坐进副驾驶,童昭独自坐在后座。

车里放着林晚棠喜欢的歌,她笑着和谢闻舟讨论刚才的饭局。

童昭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灯,突然想起那年冬天,谢闻舟骑着二手自行车载她回家,她搂着他的腰,把冻僵的手塞进他外套口袋里。

“昭昭,等我有钱了,一定买辆好车,再也不让你挨冻。”

现在他确实有钱了,可副驾驶坐的却不是她。

刺眼的车灯突然照过来,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看见一辆货车失控般朝他们冲来——

“砰!”

巨大的撞击声中,童昭看到谢闻舟毫不犹豫地扑向副驾驶,用身体护住了林晚棠。

而她,被惯性狠狠甩向前座,额头撞上挡风玻璃,鲜血瞬间模糊了视线。

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,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。

原来,就连生死关头,现在的他,选择也不再是她。

……

再次醒来时,童昭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。

额头的伤口已经包扎好,脚踝的旧伤又添新伤,疼得她动弹不得。

刚强撑着腰起来,病房门被推开,谢夫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。

“童昭,我不是让你出国吗?”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童昭,眼神轻蔑,“还不走,怎么,还痴心妄想着嫁进谢家?”

童昭平静地看向她:“不是,是手续还没办完,您放心,等签证下来,我立刻就走。”

她顿了顿,“走得远远的,他永远都找不到。”

谢夫人冷笑:“希望你说到做到。”

话音刚落,病房门再次被推开。

谢闻舟站在门口,脸色阴沉:“走?谁要走?”




童昭是一个人回的家。

回去后,她便在客厅翻出医药箱,自己给自己消毒、上药、包扎。

伤口泛起细密的刺痛,像无数蚂蚁在啃噬。

转身上楼时,她无意瞥见客厅角落里那架三角钢琴。

那是谢闻舟恢复记忆后买的,说是要教她弹琴。

可这么久过去,琴盖上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。

就像他们的感情,早就蒙了尘。

她红了眼眶,开始快步进房收拾行李。

衣服、证件、银行卡………她一样样整理,动作很慢,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。

整理到一半的时候,房门突然被推开。

谢闻舟站在门口,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,领带松散。

他看到她摊开的行李箱,眉头一皱:“你在干什么?”

“收拾东西。”童昭平静回答,动作不停的低头叠着衣服。

谢闻舟皱眉走近,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,是林晚棠今天用的那款。

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。

“就因为我今天和晚棠吃饭,你就要闹离家出走?你伤了人,晚棠都没跟你计较,你倒先耍起脾气了?”

童昭抬头看他,男人眼底的烦躁清晰可见。

“我和晚棠家是世交,她刚回国,她父母要我多照顾她。你就不能懂事点?”

懂事?

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,童昭攥紧手中的衣服,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。

她都已经懂事的准备退出,还要怎么懂事?

“说话!”谢闻舟突然拔高音量。

童昭沉默地转身,继续收拾行李。

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谢闻舟。

“行,看你能闹多久。”

说完,他摔门而去,房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震得她心口发颤。

第二天一早,童昭下楼的时候,就看到林晚棠坐在客厅里,正笑着和谢闻舟说话。

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,妆容精致,看起来清纯又优雅。

看见童昭下来,她立刻站起身,笑得甜美无害:“童小姐,你醒啦?我爸妈非要闻舟带我去今天的拍卖会,你可别多想啊。”

童昭看了眼谢闻舟,男人正低头整理袖扣,连个眼神都没给她。

“我没多想。”她声音很轻,“你们的事,和我无关。”

谢闻舟手上的动作一顿,眉头皱得更紧。

他刚要开口,林晚棠就抢先道:“要不童小姐也一起去吧?反正你也没什么事。”

不等童昭拒绝,林晚棠已经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。

她就这样直接被拉上了车。

拍卖会现场灯光璀璨,名流云集。

谢闻舟坐在前排,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举着牌子,一件又一件的珠宝、名表被他拍下,然后随手递给身旁的林晚棠。

林晚棠笑得温婉,时不时凑近他耳边低语,姿态亲昵得刺眼。

“闻舟,要不要给童小姐也买一些?”她故作体贴地提议。

谢闻舟语气淡淡:“不用,她用不惯这些东西。”

林晚棠闻言,唇角微扬,在谢闻舟看不到的角度,朝她投来一个胜利者的微笑。

童昭垂眸,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拍卖册,心里一片冰凉。

是用不惯,还是不配?

在他眼里,她大概永远都是那个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灰姑娘,哪怕如今站在他身边,骨子里也配不上这些奢侈的东西。

不过没关系,反正………再过不久,他们之间,也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。

童昭安静地坐在角落,看着谢闻舟为林晚棠一掷千金,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,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。

直到最后一件拍品被呈上来——

一枚翡翠手镯。

她的呼吸骤然一窒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。

那是奶奶的遗物!

三年前谢闻舟为了给她买生日礼物,跑去工地搬砖,最后从工地坠落,差点丢了半条命。

为了凑他的手术费,她不得已卖掉了奶奶唯一留给她的手镯。

后来,等她攒够钱想去赎回时,手镯早已被人买走。

她找遍全城的古董店,却再也没见过它。

而现在,它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眼前。

童昭心头一喜,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了牌子。

“一百万。”

林晚棠惊讶地回头看她,随即轻笑一声,也举牌:“三百万。”

“四百万!”

“五百万!”

……

两人一来二去的多番竞价后,谢闻舟皱了皱眉,目光在童昭和林晚棠之间扫过。

最终,他微微抬手,点了天灯。

以全场最高价拍下。

拍卖师一锤定音:“恭喜谢先生!”

全场哗然中,他转头看向林晚棠:“既然你喜欢,那便送你。”

童昭手里的号码牌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



童昭死死咬住嘴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。

所以,就为了不让林晚棠难堪,她就要生生吞下这些苦楚吗?

“我一定要报警。”

谢闻舟沉默片刻,突然掏出支票簿:“既然你一定要追究,那我替他们赔偿。”

笔尖划过支票的沙沙声在病房里格外清晰,每一声都像在凌迟童昭的心。

他写下第一个数字时,她死死咬住嘴唇,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。

他见她不接,以为她嫌少,又撕了那张,重新写下一个数字。

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

支票的金额在不断攀升,

当那张写着一亿的支票递到她面前时,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。

那时候他们住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,他加班到凌晨三点才回来,浑身湿透却还笑着把她搂进怀里:“昭昭,我一定会赚够一个亿,让你再也不用受苦。”

誓言实现了,却是以这样的方式。

他随手就能写下一个亿,却是为了让她放过那些把她踩在脚下的人。

“一个亿,够了吗?”他再次递过支票。

她颤抖着接过那张轻飘飘的支票,突然笑出了声。

笑着笑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,砸在支票上晕开了墨迹。

“够了。”她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,“谢温舟,你当年的承诺,终于兑现了。”

他愣了一下,眉头微蹙,似乎没明白她在说什么。

他怎么会明白呢?

那个会在出租屋里紧紧抱着她,说要赚一个亿让她过上好日子的谢闻舟,早就死在了过去。

死得干干净净,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。

那天过后,谢闻舟再也没来过医院。

但每天上午十点,他的助理都会准时推门而入,手里拎着包装精美的补品礼盒。

今天是一盒燕窝,昨天是冬虫夏草,前天是进口的胶原蛋白。

“谢总让我转告您,他最近工作太忙。”助理站在床边,语气恭敬又疏离,“让您好好养伤。”

童昭点点头,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堆没拆封的补品上。

包装上的烫金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就像谢闻舟现在的生活一样耀眼夺目。

助理离开后,她打开手机,发现林晚棠的朋友圈更新了。

照片里她靠在谢闻舟肩头,背景是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。

配文是:“谢谢某人百忙之中抽空陪我~”

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很久,直到眼睛发酸。

原来他说的“太忙”,是忙着陪林晚棠去马尔代夫度假。

正要关掉手机,一条短信突然跳了出来:

尊敬的童女士,您的签证申请已审核通过,护照将于明日制作完成,请携带身份证原件于工作时间内领取。

童昭反复读了三遍,突然笑出了声。

笑着笑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,砸在手机屏幕上,模糊了那行“审核通过”的字样。

终于,一切都要结束了。

她不用再数着秒针等他回家,不用再在深夜独自咽下已经凉透的晚餐,不用再忍受谢夫人轻蔑的打量。

最重要的是——

终于可以放过那个守着回忆一边抽离,一边痛苦的自己。

第二天中午,童昭办了出院手续,又马不停蹄的去签证中心取回了护照和机票。

回到别墅时,她看见谢闻舟和林晚棠站在客厅聊天,保镖正朝客房搬着行李。

见她回来,两人齐齐朝她看来。

谢闻舟敛了敛眸,开口解释:“晚棠父母去国外旅游了,她一个人在家害怕,就来这里住一段时间,谢家和林家是世交,两家又有合作,我理应多照顾。”

其实他不用和她解释。

因为从今天起,他们便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
童昭点点头,转身上楼。

“对了,”林晚棠突然叫住她,“等会有场音乐剧,我和闻舟打算一起去看,童小姐要一起吗?”

童昭还没开口,谢闻舟便替她回答:“她手上还有伤,在家休息吧。再说,她也看不懂这些。”

童昭停下脚步,回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:“是啊,我看不懂。”

他们离开后不久,童昭的行李也收拾完了。

她站在卧室中央,环顾这个曾经承载过她无数期待的房间,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。

茶几上还放着那张合照,照片里的谢闻舟眼神温柔,仿佛全世界只看得见她一人。

童昭轻轻抚过相框,然后把它倒扣在桌面上。

她走到门口,将钥匙留在玄关的柜子上,而后轻轻关上门,

三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,她在巷子口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,像捡到一颗坠落的星星,

三年后的今天,她拖着行李安静的离开,

身后别墅的灯光渐暗,仿佛那颗星星,从未在她的生命里亮起过。




她怔怔地看着工作人员将手镯恭敬地递到林晚棠面前,而她眉眼含笑,伸手去接,指尖刚碰到盒子边缘,忽然“哎呀”一声——

“啪!”

翡翠手镯从盒中滑落,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,碎成两截。

那一瞬间,童昭的呼吸几乎停滞,耳边只剩下尖锐的碎裂声。

她大脑一片空白,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,一把推开林晚棠,颤抖着去捡地上的碎片。

谢闻舟脸色骤冷,一把扶住踉跄的林晚棠,再次看向童昭时,声音低沉冷厉:“童昭,你干什么?”

童昭红着眼抬头,声音发抖:“我干什么?这是我奶奶的遗物!你当初不是说过,以后要是看到它,一定会把它买回来的吗?”

“可如今你连记都不记得了,对吗?”

谢闻舟愣了一瞬,似乎想起了什么,但很快,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。

“这么久的事情,我怎么会还记得?”他语气冷淡,还带着几分怒意,“再说,晚棠也不是故意的,你怎能随手推人!”

林晚棠眼眶泛红,楚楚可怜地拽着他的袖子:“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……”

谢闻舟眉头微蹙,抬手替她擦掉眼泪,声音低缓:“跟你没关系。”

说完,他冷冷扫了童昭一眼,语气不容置疑:“这个镯子我会找人去修,你也不要再闹。”

话落,他便揽着林晚棠的肩,带着那两截断镯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童昭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,疼得几乎窒息。

拍卖会散场时,外头已经下起了雨。

童昭站在会场门口,看着谢闻舟那辆黑色迈巴赫载着林晚棠扬长而去。

会场较偏,她足足等了三十分钟也没打到车,她只能冒着雨走回去。

到家的时候,她的脚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。

脱下高跟鞋时,血泡破了,黏在丝袜上,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。

她瘫在沙发上,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
突然想起几年前的那个雨夜,谢闻舟背着她走了三公里去医院。

那时候他穷得连出租车都打不起,却固执地不肯让她下来走一步。

“昭昭,再坚持一下,马上就到。”

他的后背那么暖,雨水打在她身上,她也觉得是甜的。

现在呢?他开着上千万的豪车,却连等她五分钟都不愿意。

她上了药,便将自己埋进被子里,倒头进入了梦乡。

她不敢去想最近的事,只要一想,心中酸涩的委屈和痛苦便铺天盖地而来。

没人知道,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京圈太子爷谢闻舟,

她只想要那个和她挤在小破出租屋,会低笑着叫她昭昭的谢闻舟。

可是,他“死”了,再也回不来了。

她闭上眼,任由眼泪肆横。

第二天中午,她被开门声惊醒。

谢闻舟站在床边,西装笔挺。

“晚上有个家宴,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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