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矢破空声如蝗虫过境,萧景珩踩着箭雨在屋顶飞掠,怀中却始终将她护得密不透风。
沈清禾嗅到他身上血腥气混着龙涎香,忽然想起那夜在密室,他徒手捏碎玉玺时,掌心也曾渗出这样的血珠。
“你到底……”她刚要开口,脚下瓦片突然塌陷。
萧景珩带着她旋身落地,却踉跄着撞在朱红门柱上。
沈清禾这才发现,他们竟闯进了城隍庙。
“躲好。”
萧景珩将她推进供桌下,转身时,银甲卫已将庙门围得铁桶一般。
周延持枪而立,枪尖挑着块青铜令牌,正是天工阁信物。
“殿下还要负隅顽抗吗?”
周延枪尖一抖,令牌发出清脆撞击声,“圣上已知晓您私藏织星使,盗取天工密钥……织星使”三字如惊雷在沈清禾耳畔炸响。
她忽然想起那夜在密室,电路板映出的星图,还有萧景珩捏碎玉玺时,手环检测到的异常能量波动。
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!
萧景珩背对着她,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沈清禾看见他缓缓抽出腰间软剑,剑锋在夜色中泛起幽蓝冷光:“周统领可知,本皇子最讨厌被人威胁?”
话音未落,他已如鬼魅般掠出。
银甲卫的阵型瞬间被撕开缺口,沈清禾躲在供桌下,听着刀剑相击声、惨叫声、血肉撕裂声在耳畔交织成地狱乐章。
忽然有温热血珠溅在她手背,她浑身一颤,摸到腰间荷包里的绣针。
“萧景珩!”
她掀开桌帘冲出去,正撞见周延的枪尖刺向他后心。
电光火石间,她扬手掷出绣针,针尾麻醉剂在空气中划出细碎银光。
周延动作微滞,萧景珩的剑已洞穿他咽喉。
“谁让你出来的!”
萧景珩转身时,眼底猩红未退,却先伸手擦去她脸上血迹。
沈清禾这才发现,他右臂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血水顺着指尖滴落,在青砖上汇成小溪。
“你流血了……”她刚要扯裙摆包扎,地面突然剧烈震颤。
城隍庙的佛像裂开蛛网纹路,供桌下的石板轰然塌陷,露出黑黢黢的密道。
萧景珩脸色骤变,拽着她跳入密道时,身后传来周延疯狂的嘶吼:“抓住他们!
绝不能让织星使落入叛党之手!”
密道里弥漫着腐臭气息,沈清禾被萧景珩护在身前,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。
不知跑了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