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断亲后,残疾王爷助我灭全家满门顾秋容陈文瑾前文+后续

云木槿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青栀微微捏紧顾秋容的手指,“小姐,侯爷是您的亲爹,只要您愿意跟四小姐一样放软身段,跟侯爷撒娇求和,想必侯爷就不会再生气了。”在青栀看来,顾秋容是侯府血脉,她唯一能依仗的,只有侯府。她不想顾秋容再经受牢狱之苦,更不想看她被侯府众人怒骂训斥。她只想她家小姐好好的,平安顺遂过完这一生。若是没有那个梦,顾秋容或许也会如何想。但如今,她已看透一切。顾秋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嗓音微戾,“青栀,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,是痛苦的开始,你我在牢狱内走一遭,你还没认清现实吗?”青栀沉默。“他们嘴上说着要弥补,但只要顾令微稍微用点手段,就能轻易将我送入京城大狱。”顾秋容唇色都泛着白,她虚弱咳嗽两下,“青栀,你是我最信任的人,实话告诉你,我此次回侯府,就是为了...

主角:顾秋容陈文瑾   更新:2025-05-15 14:1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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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秋容陈文瑾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断亲后,残疾王爷助我灭全家满门顾秋容陈文瑾前文+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云木槿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青栀微微捏紧顾秋容的手指,“小姐,侯爷是您的亲爹,只要您愿意跟四小姐一样放软身段,跟侯爷撒娇求和,想必侯爷就不会再生气了。”在青栀看来,顾秋容是侯府血脉,她唯一能依仗的,只有侯府。她不想顾秋容再经受牢狱之苦,更不想看她被侯府众人怒骂训斥。她只想她家小姐好好的,平安顺遂过完这一生。若是没有那个梦,顾秋容或许也会如何想。但如今,她已看透一切。顾秋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嗓音微戾,“青栀,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,是痛苦的开始,你我在牢狱内走一遭,你还没认清现实吗?”青栀沉默。“他们嘴上说着要弥补,但只要顾令微稍微用点手段,就能轻易将我送入京城大狱。”顾秋容唇色都泛着白,她虚弱咳嗽两下,“青栀,你是我最信任的人,实话告诉你,我此次回侯府,就是为了...

《断亲后,残疾王爷助我灭全家满门顾秋容陈文瑾前文+后续》精彩片段

青栀微微捏紧顾秋容的手指,“小姐,侯爷是您的亲爹,只要您愿意跟四小姐一样放软身段,跟侯爷撒娇求和,想必侯爷就不会再生气了。”
在青栀看来,顾秋容是侯府血脉,她唯一能依仗的,只有侯府。
她不想顾秋容再经受牢狱之苦,更不想看她被侯府众人怒骂训斥。
她只想她家小姐好好的,平安顺遂过完这一生。
若是没有那个梦,顾秋容或许也会如何想。
但如今,她已看透一切。
顾秋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嗓音微戾,“青栀,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,是痛苦的开始,你我在牢狱内走一遭,你还没认清现实吗?”
青栀沉默。
“他们嘴上说着要弥补,但只要顾令微稍微用点手段,就能轻易将我送入京城大狱。”顾秋容唇色都泛着白,她虚弱咳嗽两下,“青栀,你是我最信任的人,实话告诉你,我此次回侯府,就是为了跟他们断亲,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,我也要跟他们恩断义绝......”
在这个朝代,只要她被打上侯府血脉的印记,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侯府的人,孤身出去做任何事,那些人都会先问一遍侯府的意思,再决定是否答应。
她要跟侯府断亲,让他们把自己的名字从侯府族谱上剔除,她是顾秋容,只是顾秋容,而不是侯府血脉,不是做任何事都需要侯府点头的物件。
哪怕只是这世间身份最平庸的民女,抑或回到以前,做一个伺候人的奴婢,都比继续做侯府的五小姐来得自由,来得痛快。
若是......若是她拼尽全力也无法与侯府断亲,那便......让整个侯府都给她陪葬吧!
青栀扶着顾秋容坐直身子。
她虚弱抬起手,在腰间摩挲。
将藏在衣裳最深处的墨玉佩取出,“青栀,你带着这个玉佩,去锦衣卫处寻一人......”
顾秋容轻轻摩挲玉佩,这一次她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青栀不明白顾秋容为何如此做,此番从狱中出来,小姐做的很多事,她都看不明白,但只要是小姐吩咐的,她不会犹豫。
带着墨玉佩来到锦衣卫处,青栀将东西交给门口两个锦衣卫,“大哥,烦请你们将这枚玉佩交给上头的人。”
门口两个锦衣卫看了眼青栀手中的玉佩,皱眉道,“上头的哪个?”
但青栀也说不出是哪个,就连顾秋容都说不出要找的究竟是何人,只说交给锦衣卫上头的人。
“交给你们......你们锦衣卫指挥使!”上头的人,应该就是官最大的,那锦衣卫官最大的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楚辞了。
锦衣卫上下打量青栀一眼,衣裳干净清爽,但瞧着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,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认识他们楚指挥使?
但若是不帮这个忙,眼前这丫鬟肯定要不依不饶。
两人中的一人接过青栀手中的玉佩,摆摆手,“知道了,走吧,锦衣卫不是你能来的地方。”
将青栀撵走,两人打量着浓墨般的墨玉佩,“这般成色的玉佩,我倒是第一次见。”
“咱们要把这墨玉佩送给指挥使吗?”
另一人嗤笑,“指挥使每日公务繁忙,你用这种小事去找指挥使,不怕被他罚?谁知道这玉佩的由头,我们啊,就别给自己找晦气了。”
捏着墨玉佩的男子点头,“你说的有理。”
随手将墨玉佩挂在腰间,便忙着换值去了。
平定侯府。
青栀回来时,陈文瑾正带着宫中太医往榕安院赶。
刚从长廊下来,准备朝榕安院的方向走,就被顾令微身边伺候的海嬷嬷给拦住了。
“侯夫人!不好了......四小姐突然高热不退,情况瞧着危急得很!”
陈文瑾心一紧。
顾令微毕竟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孩子,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。
“侯夫人,微臣出宫只能待半个时辰,来回路上已经耽搁了时间,恐怕只能给一位小姐诊治,不知侯夫人是准备让微臣给哪位小姐瞧?”
陈文瑾僵在原地。
她请太医出宫来,就是为了顾秋容,她在牢狱内吃了那么多苦,如今身子亏空得厉害,若是不及时调理,恐怕真的会落下病根......
陈文瑾呼吸都变得沉重。
海嬷嬷看她纠结,微微敛眸,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一圈,“侯夫人,四小姐的身体您是知道的,当年......当年命悬一线,危在旦夕,虽然救了回来,但是落下一身病根,每每高热不退折腾起来,痛苦难忍......”
海嬷嬷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青栀瞧见这一幕,她顿时怒火中烧。
早不发热,晚不发热,偏偏请太医入侯府给她家小姐诊治的时候发热,不就是故意抢太医,不想让太医给她家小姐医治吗?
她忙攥紧拳头冲了上去,扑通一声跪在陈文瑾身前。
“夫人!”她重重磕头,“我家小姐在狱中受尽折磨,若是再不好好医治,恐怕真的就熬不下去了,您是小姐的生母,您肯定不愿眼睁睁看着小姐继续煎熬的......”
“你个贱蹄子!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!”海嬷嬷见青栀胆敢上前来抢人,眼睛一横,瞪她一眼。
她直接搬出杀手锏,“夫人,当年若不是五小姐买凶杀人,我家小姐也不会沦落至此......”
海嬷嬷说着拭泪道,“夫人!自从得知自己并非侯府血脉后,四小姐夜夜难眠,她总是跟老奴说,如果不是她平白占了五小姐的身份,也不会让五小姐受这么多的苦,如果可以,她愿意以命相抵!之所以还留在侯府,就是为了侯爷还有您的养育之恩,她什么都不在乎,只在乎您和侯爷对她的感情啊!”
这句话,像一根绵密的细针扎在陈文瑾的心窝子里。
她既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,又不忍割舍和顾令微多年母女情,她夹在中间也难做。
但微微的事,当年终究是秋容的错,若不是她故意陷害,微微也不会受如此大的伤害。
她暗暗叹息一声,“青栀,你先回榕安院,微微的病情着急,我先带太医过去帮她瞧瞧,下次再请太医来帮秋容医治身子。”
说着,陈文瑾便带着太医急忙朝顾令微院子走去。
青栀跪在地上,怔怔望着陈文瑾远去的背影。
海嬷嬷抬脚,往她身上狠狠踹了一脚,“不自量力的东西。”
青栀跌倒在地,她的手在地上剐蹭出一段距离,皮破了,血迹一点点渗出。
但她却全然感觉不到疼痛,只是替顾秋容觉得委屈。

顾秋容震惊,“竟有此事?”
“长箐妹妹跟四姐姐走得近,她们都心思纯善,不像是这样狠毒之人,许是有什么误会。”
一句跟四姐姐走得近,陈文瑾立刻生了疑心。
她不是什么都不懂。
自然知晓,顾长箐整日都跟顾令微的狗腿一样,缠得紧。
这事,当真没有顾令微的意思?
可微微是她养大的女儿,怎能......
陈文瑾心中百转千回,顾令微眼泪已落下,她委屈哽咽,“娘,此事我真的不知情,长箐没同我提起过,若是我知晓,定是要阻拦她,绝对不允她做出这等事来!”
“万幸人没事,人若有事,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。”
陈文瑾本就跟顾长箐的娘亲有龃龉。
即便顾令微她们关系好,陈文瑾也不多待见顾长箐,今日得了机会,不免要狠狠教训一番。
“我会将此事告知你娘,让她好好教导你,再做出这等心狠手辣之事,我绝不姑息。”
顾长箐吓得花容失色。
她哭求道,“伯母,求您别告诉我娘,爹娘若是知道,肯定会家法伺候的,求求你......”
但陈文瑾根本不理会她。
“微微,过来,往后不许跟她走得亲近!”
顾令微根本没有犹豫,这会儿生怕惹恼陈文瑾,马不停蹄走了,都没看顾长箐一眼。
很快,水边只剩下顾长箐和竹青。
竹青双眼通红,“小姐,都是奴婢的错,是奴婢一时说漏了嘴,但......四小姐平日跟你关系那么亲近,今日一有事,她竟跑得比谁都快。”
这无意的一句,让顾长箐心头微跳。
她望着顾令微远去的方向,眸色微微暗了暗。
接下来数日。
顾秋容每日都跟着夫子学习认字,和之前的一窍不通相比,如今的她,有了很大的进步。
转眼便到太后娘娘为摄政王准备的选妃宴。
这可是大事。
安远的世家大族,全都做足了准备。
摄政王权势滔天,哪怕不是皇帝,但如今安远,权势一半都是在他手中。
安远如今,摄政王一脉,太子盛墨沉一脉。
对于那些不曾结党之人,加入哪一方,都是一半的胜率。
恰逢迎春踏春之际,整个京城焕发生机,褪去一身冬寒,阳光和煦,百姓们忙着播种,侯府上下也忙了起来。
选妃宴对外宣称春日宴。
邀请世家贵族前去踏春赏花,吟诗作对。
侯府自然也收到了邀请帖。
这段时日,顾秋容乖乖跟着夫子读书认字,陈文瑾很是满意,这次春日宴,特意吩咐带她一同前去。
还让李嬷嬷给送来好几套精致漂亮的新衣裳。
青栀对参加春日宴很向往,收到衣服后,便提起衣裙在顾秋容身前来回转,“小姐穿上肯定好看!”
顾秋容还在抱着书看,头也没抬,极为自然道,“看看衣裙上有没有人为动过的痕迹。”
青栀笑意瞬间便苦涩下来,想到四五年前,她家小姐刚回侯府,陈文瑾带她参加世家大族举办的赏花宴,也是给她准备了漂亮的衣裙,送来漂亮精美的珠钗首饰。
但满心期待到了第二日,衣裳却被人动了手脚。
顾秋容当着整个京城世家公子贵女们的面出了丑。
青栀眼圈酸涩,抱着衣裙上下检查起来。
转眼便到春日宴。
顾秋容的乖顺令陈文瑾十分满意,以至于在平定侯面前几次三番提起她。
平定侯心中松口气,却还是提醒道,“你不能厚此薄彼,别因此怠慢了微微。”
陈文瑾神色僵硬在脸上,她道,“我如何会怠慢微微?她毕竟是我养到大的孩子。”
觉得平定侯对顾秋容太过冷漠,陈文瑾心中憋着一口气,攥紧帕子便去找顾秋容。
她觉得,顾秋容一定能变好的!
最初在她归府时,陈文瑾确实如侯府的人想的一样,毁掉顾秋容的名声,为顾令微铺路。
但随着这段时日的相处,她竟开始......心有不舍。
想到这些,陈文瑾心尖有些憋胀的酸涩。
秋容毕竟是她的孩子,身上流淌着她的血......
陈文瑾带着顾令微和顾秋容一同前往举行春日宴的景苑,已经有不少世家大族的马车停靠在景苑外。
“容容,今日这么多人,万不可做没规矩的事情,别再惹你爹不开心,知道吗?”
陈文瑾轻拍顾秋容的手背。
她现在能做的,便是尽力改变顾秋容粗鄙的本性。
不等顾秋容开口,顾令微笑意亲昵,“娘,你别担心,今日我会陪着妹妹的。”
“行,有你瞧着她,娘也就放心了。”
陈文瑾一来,就被相熟的夫人请去阁楼上。
恰好,顾长箐从景苑外进来。
她今日一袭素淡长裙,按照她的性子,以往这种宴会,都是要争奇斗艳,绝对不输的。
可今日,她却如此低调。
顾令微弯唇一笑,她朝着顾长箐招手,“长箐。”
但顾长箐只看了她一眼,避开目光,没有过来的意思。
顾令微眼皮一紧。
顾长箐这是何意?
她快步上前,拦住顾长箐,“长箐,你没瞧见我吗?”
顾长箐低垂眼睫。
她的脸色苍白,整个人瞧着都没什么精神。
顾令微如以往那样,去挽她的手臂,刚碰到,顾长箐蹙眉低呼,“别碰我!”
“长箐,你......”周遭有人看过来,顾令微面色尴尬,眼圈泛红,“长箐,你是生我气了?”
“那日在侯府,你为何不帮我求饶?你娘跟我爹娘告了状,爹爹狠狠罚了我,将我的手臂都打肿了!”顾长箐委屈极了,一脸顾令微背叛她的神情。
“长箐,可昨日我......”
顾令微想要解释。
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异动。
“战小将军!是战小将军来了!”
战贺斳在京城的名声不小,人长得俊俏,身形挺拔,随父上战场打了几场胜仗,太子殿下接连夸赞几回。
顾长箐扭头,看到战贺斳,她越发觉得委屈。
正要迈步往前,去找战贺斳,就见战贺斳朝着她这边走来。
顾长箐微喜。
一直以来,都是她一厢情愿跟在战贺斳身后,战贺斳还从未在公开场合,主动寻她。

众人全都看向了顾令微和她身边的婢女。
顾令微不用说,自是娇奢贵女的打扮。
落希有顾令微撑腰,平日能得不少好处,漂亮的珠钗首饰用之不尽。
而此刻,她满头珠翠,两根玉白簪子,落下来的垂耳髻上挂着细小却漂亮的珍珠,中间还夹杂着做工精细,价格不菲的绒花。
顾秋容与她相比,倒显得落希像是主子,顾秋容这位侯府真千金像个奴才。
所有人都沉默看着这一幕,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尤其是质问顾秋容,逼她道歉的顾君度,这会儿喉咙像是被人一把掐住,滚动两下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宾客们心中全都分明起来。
言语可以哄骗人,但穿着打扮却不会。
可见侯府对待顾秋容,当真没几分真心。
厚此薄彼。
就算顾秋容做错了事,自己关上门教训便是,把人送入牢狱,那牢狱哪是寻常女子能承受住的?
一时间,众人看平定侯的眼神都隐约变了。
觉得他们这一家子太过残忍,对待一个可怜的小姑娘下这种狠手。
“侯爷,我看侯府并非真心要给顾五小姐洗尘,我们便不久留了。”
有宾客看不下去,主动离席。
平定侯目光一慌。
今日这一遭,在同僚们看来,竟是他是非不分了!
明明当初做错事的是顾秋容。
“太子殿下,臣家中还有要事,先走了。”
“殿下,臣府上后院起火了,需得赶紧回去。”
“殿下,臣老母养的母猪下崽了,就先走了啊......”
宾客一个接一个地离开。
平定侯脸色越发难看,他抬起脚就往顾君度腿上踹了一脚,“你今日发什么疯?偏要当着宾客的面闹,今日之事传出去,这整个京城如何看我,如何看侯府?”
顾君度憋屈极了,想要狡辩,但看到平定侯凶恶的眼神,不敢再说,只能默默垂下头去。
平定侯眸子微眯,盯着蜷缩在青栀怀中的顾秋容。
看她依旧神志不清,似是恐慌的样子,这才收回视线。
“太子殿下,旁人不知晓前因后果,您是知道的,秋容入狱,完全是因为她当初对微微做的事太过分,不得已才......”
绝对不能让盛墨沉误会。
“本宫明白。”
盛墨沉深深看着顾秋容。
她可怜,但罪有应得。
且他给不了顾秋容想要的,他的太子妃,必须是顾令微这样端庄大方,温婉懂规矩的女子,以后他是要做一国皇帝的人,他的皇后,绝不可能是顾秋容这种粗鄙没规矩的人。
这是他和整个侯府心知肚明的事。
“顾秋容......”盛墨沉启唇。
顾秋容看他一眼,谨慎往后退了几步。
在青栀的安抚下,她意识渐渐清醒。
顾秋容恐惧跪在盛墨沉前,“太子贵为一国储君,怎是臣女一个卑贱之人肖想得了的?太子殿下放心,臣女这辈子都不会再觊觎太子殿下,若再觊觎一眼,臣女自剜双目!”
那决绝的语气,狠戾的目光,都透着恨不得这辈子跟他再无瓜葛的坚定。
盛墨沉仿佛被扼住喉咙,不敢相信顾秋容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。
但转瞬,他便想,难道是当年她入狱,自己不曾帮她,才导致她恨上了他?
爱之深,恨之切。
“你在太子殿下面前耍什么狠?”平定侯走上前来,“殿下别跟她一般计较。”
盛墨沉眸色深沉,“旁人不了解侯府,本宫了解,本宫不会放在心上,今晚既是洗尘宴,便一家子和和气气给顾五小姐接风洗尘吧。”
太子都发了话,侯府众人不敢再作妖。
陈文瑾身边的李嬷嬷将顾秋容摁回椅子上落坐。
一直沉默的大哥顾望辞缓缓启唇,“今日太子殿下前来为你洗尘,是你的荣幸,别再不知好歹惹是生非。”
“那些珠钗首饰,你但凡自己主动问娘要,也不会沦落至此,如今毁了侯府名声,这便是你的目的吗?”
顾望辞眼含警告瞪了顾秋容一眼,“收敛好你的性子,别以为进了大狱一遭,合该所有人都欠着你,别忘了当初是你自作孽进的大狱,我们没再计较你做的那些脏事,已是看在血脉亲情上的仁义。”
顾秋容低垂着眸子。
外人看,只觉得她是在忏悔。
只有青栀瞧见,她家小姐唇角轻勾起那一抹弧度。
青栀越发觉得,这侯府血脉亲情的仁义,当真是虚伪。
当初她家小姐跟太子殿下婚事未退时,顾令微与他纠纠缠缠,不顾男女大防,怎么不见他们说顾令微要懂分寸?
她越发觉得小姐说的对。
侯府这些人,如今卸下对他们的憧憬期待后才发觉,原来他们的嘴脸都如此无情寡义。
她家小姐要断亲,那便断!
她家小姐绝对不会和这群虚伪自私之人为伍。
洗尘宴开始,侯府众人全都一肚子火气。
今日太子殿下在,他们不想在太子面前因为家事丢脸,便没再多言。
这样刚好遂了顾秋容的意。
她保持缄默,一口一口吃着些软乎好消化的吃食,七分饱后便没再动筷。
洗尘宴刚结束,顾秋容迫不及待便起了身,朝着榕安院那边赶。
刚走了两步,身后传来太子盛墨沉身边常公公的声音。
“五小姐,请留步。”
顾秋容微微闭上眼睛,想装作没听到,继续往前走,常公公脚步匆匆拦在她身前,“太子殿下有请。”
顾秋容垂着眼,“太子是臣女姐姐的未婚夫,私下与臣女相见不合规矩。”
“秋容。”
看她不愿过去,盛墨沉抬步走到她身后,“你我之间,不必如此多规矩。”
顾秋容却宛若被吓到一般,她猛地往后退了几步,毕恭毕敬,“殿下这种话若是传到侯府众人耳中,又是臣女不知廉耻蓄意勾引了。”
盛墨沉眉心微拧,“秋容,你对他们有误解,他们是你至亲之人,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名声做打算,本宫的身份你心中清楚,你我绝无半分可能,若继续将希望放在本宫身上,对你的名声无益,你以后还要嫁人,他们都是在给你铺路。”

一鞭子抽打在青栀手臂和后背上。
鞭子尾部扫过顾秋容,将她身上的外衣都抽烂了。
“青栀!”
但顾秋容完全顾不得自己的疼痛,她眸色担忧抱住青栀,“你怎么样?”
青栀咬牙忍下疼痛,脸色微白摇头,“小姐放心,我没事。”
果真跋扈嚣张,蠢笨无脑。
祝明玉肯定不知道,她以为自己帮顾令微出气,实则顾令微只把她当利用的筹码。
这件事后来传出去,顾令微把所有脏水全都泼在祝明玉身上,导致祝明玉被靖南王罚禁足三个月。
顾秋容护住青栀,她冷声道,“是非对错,自有断案的人来判定,况且,这是侯府家事,我是否要道歉也由侯爷和侯夫人决定,由不得郡主来多管闲事,想不到明丽郡主一个未出嫁的姑娘,手竟然能伸得这般宽,连旁人的家事都要插手。”
未出嫁的姑娘,名声比天大。
多管自家的事也许都会被诟病,何况是旁人家的。
明丽郡主脸色当场便阴沉下来,“你敢毁本郡主名声?”
“微微是本郡主罩着的人,你欺负她,就是欺负本郡主——!”明丽郡主说着便要继续抽鞭子打顾秋容。
顾秋容下意识便挡在青栀身前。
但这一回,鞭子并没有落到她身上,陈文瑾攥住了明丽郡主的手腕,“郡主!”
陈文瑾的语气微重,“这毕竟是侯府家事,若是郡主当街审判侯府小姐的事传出去,对您的名声无益。”
顾秋容眼睫微颤,果真与她想到一样,侯府任何人都把名声看得比天大。
即便是明丽郡主,羞辱侯府,也不行!
“侯夫人是在包庇顾秋容这个贱奴才吗?”
“她不是贱奴!”陈文瑾眼圈微红,怒道,“她是我的女儿,若不是小时候被人掉包换了身份,她本该是世家贵女,温婉端庄,知书达理......”
明丽郡主自是没有料到陈文瑾会这般庇护顾秋容。
她下意识侧眸看顾令微,果不其然,看到她失落无助的目光,自己从小到大视作娘亲的人,如今当着她的面维护一个杀人凶手。
若是她,她也承受不住。
明丽郡主一颗心都揪紧了,她不忍自己的朋友受这样的委屈,便厉声道,“她以下犯上,不懂规矩,就算闹到太子表哥那里,也不是本郡主吃亏。”
“还请郡主看在臣妇的面子上,放过容容......”陈文瑾不想事情闹大,已经有不少世家贵女前来看热闹了。
“好啊,让本郡主原谅她也行,让这个贱婢跪在微微面前,自扇三巴掌,对微微道歉说自己错了!”
这样的话若是由侯府长辈说,那是管教子女,理所应当。
但若是外人对侯府血脉说这种话,那羞辱的不仅仅是顾秋容,还是侯府的脸面。
陈文瑾脸色僵硬。
“明丽郡主,这是侯府的家事,侯府想如何抉择,都该由侯府长辈决断,而非是您!”
陈文瑾知道明丽郡主是在维护顾令微,但是为了顾令微这样打侯府的脸面,若是传出去,侯府以后如何在这京城立足?
顾令微何等敏锐,察觉出陈文瑾的想法后,眼圈含泪,上前拽住明丽郡主的手腕,“郡主,多谢郡主为臣女做主,但这毕竟是侯府家事,还请郡主别让娘亲为难。”
顾令微近乎是哀求的目光。
明丽郡主望着顾令微那红彤彤的眼眶,越发心疼和不忍。
她愤怒跺脚,遂而抬眸看陈文瑾,“好,本郡主可以不插手侯府家事!”
又道,“但你偏袒亲生血脉,还要让微微一旁看着,自己曾经的娘亲,如今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杀人凶手,你养育了微微这么多年,真的忍心吗?真的就要这般纵容这个杀人凶手伤微微的心吗?!”
“既然你说这是侯府家事,那就由侯夫人你来决断。”明丽郡主将鞭子收起来,她咬牙隐忍道,“这个贱婢回来这么久,她跟微微正式道过歉吗?你们都觉得她入狱三年,一切就能烟消云散,那微微受到的伤害呢?谁来弥补?”
明丽郡主这般言之凿凿。
不知情的还以为,顾令微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顾令微低垂着眼睫,她不去看陈文瑾,只是局促地搅着手指,不想明丽郡主多说,还拦住她,“郡主,你别说了,如今能留在侯府,我已经知足了,能留在爹娘身边孝敬他们,已经是我天大的福气......”
她这话,几乎将陈文瑾的心给撕烂。
她胸口憋胀得要炸开,如珠如宝疼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儿,沦落成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,让她如何不心疼?
周遭围观的人越发多起来。
只要是有热闹看,无论是世家贵女还是高门贵妇,都免不了要来打听打听。
听人说了这边发生什么,众人看向顾秋容的目光都变得鄙夷嘲讽。
“听说她从小是被当做洗脚婢养大的,不知礼数,心肠歹毒,被扔进大狱三年还不知悔改,竟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跟顾四小姐说过。”
“真不明白侯府怎么想的,顾令微可是整个京城世家贵女的典范,就算不是侯府血脉,也是从小养到大的,不维护顾令微,反倒维护一个粗鄙野蛮的洗脚婢......”
陈文瑾听到那些话,脸色微微涨红,她代表的毕竟是侯府,她身为侯府主母,要在意侯府的颜面,这样的讽刺让她怀疑自己,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有错了吗?
“娘。”顾令微因为那些议论声落了泪,她挽住陈文瑾的手臂,“娘,妹妹不必跟我道歉,我不在意这些,您别生气,咱们先回府吧。”
她抬手拭泪,“我知道,这几年妹妹在牢狱受了苦,妹妹毕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,你心疼她是应该的,明丽郡主也是一时担心女儿,没有恶意的。”
都这种时候了,顾令微还在帮陈文瑾分忧,明丽郡主几乎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微微,你就是太懂事太心软!你处处为侯府考虑,他们何曾心疼过你?”明丽郡主一把将顾令微拽回到身侧,眸光锋利看向陈文瑾,“侯夫人,本郡主等着你给微微主持公道呢,你倒是开口啊!”

陈文瑾表面怜惜她,心疼她,可她被侯府的人败坏名誉,她不仅没阻拦,反而暗中助力。
在她看来,自己这个粗鄙的洗脚婢,就是不该比顾令微优秀。
他们想毁掉她的名誉,她偏不让他们如意。
手指微微捏紧,顾秋容垂眸,“好啊,就要这个红玉簪子。”
收拾好,青栀便陪着顾秋容前往膳厅。
膳厅内。
侯府众人皆已到达。
除了侯府的人,还有不少宴请的宾客。
顾令微坐在陈文瑾手边的位置,母女两个不知在说些什么,陈文瑾眸底一片温柔的笑。
跨过台阶,顾秋容走到众人面前,屈膝福身,“见过父亲母亲......”
她的话甚至还没说完,二哥顾君度便豁然起身,朝着她快步走来。
顾秋容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,发丝一疼,她头上那根红玉簪子便已经被拔了下来。
“顾秋容!你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?刚出狱就迫不及待要勾引太子殿下吗?你明知道太子殿下心中只有微微,你怎么就这般不知廉耻?!”
“这个红玉簪子是太子殿下送给微微的,你从何处偷来的?”
顾秋容佯装无助,她茫然看向面前顾君度。
“二哥,我没有......”解释的话都没说完,顾君度便冷笑一声,讽刺道,“我还不知道你吗?”
“你平日什么时候这么打扮过?不就是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前来,所以故意打扮的花枝招展来勾引太子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顾君度信誓旦旦,不知道的还以为顾秋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。
周遭宾客纷纷变了脸色。
“我没有,我真的没有。”顾秋容语调微弱,身子都在颤抖。
但她越是卑微,顾君度便越是愤怒。
她本该一辈子都是卑贱的洗脚婢,而不是将他宠爱的妹妹一切都抢走,让微微变得小心谨慎,近乎讨好......
“去跟微微道歉!微微才是未来太子妃,你做出这种事情来勾引微微的未婚夫,若传出去,你让爹爹和大哥脸面往哪里放?”
顾君度强硬攥着顾秋容的手腕,将她往顾令微的面前拉。
手段强硬,不容置疑。
顾秋容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,摇摇欲坠,她被迫跪在顾令微面前,脸色越发苍白。
宾客们脸色各异,望着眼前一幕,下意识觉得,顾秋容就是想勾引太子殿下,毕竟她曾经做过那么多这样的事。
“二哥,我没有偷簪子。”
顾秋容眸光微动,她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,知晓他们已大半相信顾君度的话,哽咽了一声。
“这簪子是娘亲身边的李嬷嬷送来的!”
她急切道,“若是二哥不信,可去我院子看首饰盒,那首饰盒是娘的嫁妆,二哥一看便知。”
顾秋容说完,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陈文瑾。
陈文瑾眸色一僵,垂落身侧的手指攥紧。
顾秋容变了。
以前她被人辱骂殴打,是万万不敢还嘴的。
就是仗着她逆来顺受的性子,她才直接让李嬷嬷把簪子送去。
“青栀说我脸色太过苍白,怕今日前来参加洗尘宴的宾客瞧见觉得晦气,特意在娘亲送来的几件饰物里挑选了最亮眼的,生怕......生怕别人看到我虚弱的样子,觉得侯府亏待与我,这样传出去对侯府名声不好,到时候他们要编排爹爹偏心......”
说着,顾秋容眼睫微颤,她看向平定侯,“爹爹,是女儿的错,女儿真不知这簪子跟太子殿下送四姐姐的像。”
“以前刚回府,女儿不懂事,做了许多错事,但此番入狱,女儿吃尽苦头,断了数根骨头,已然醒悟,太子殿下与四姐姐青梅竹马,感情深厚,我不会再作恶离间他们了......”
小姑娘瘦弱得很,眼下抬手拭泪,身形摇晃,好似风一吹便要倒。
宾客们全都心头一震,看得眼圈发酸。
他们不知内情,但看顾秋容这可怜样子,应该是在狱中受尽苦楚,真心要向善了。
当即有人求饶,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侯爷,我瞧着这孩子懂事,处处为侯府名声着想,是个顾大局的,你就别计较此事,为难她一个小姑娘了。”
“内宅的腌臜事,旁人不知晓,我可是清清楚楚,顾五小姐刚回府,哪知道什么太子殿下送的红玉簪子,侯爷莫要被人诓骗了,平白污蔑五小姐,到时候落人口舌,糟了笑话。”
宾客发了话,平定侯脸色浓重起来。
尴尬又僵硬的神色像墨一样黑。
“行了,今日是你的洗尘宴,赶紧落座。”
顾秋容揉了揉眼圈,眼睛通红点头,乖巧按照管家的指引落了座。
刚落座,定睛一看,便看到那个坐在主位上,丰神俊朗,头戴玉冠,身份尊贵的男人。
当今安远储君盛墨沉。
那个名义上,和她有婚约的未婚夫。
那个在她绝望之际,觉得他能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男人。
顾秋容目光淡淡扫过,眼底一切情绪,最终归于寂寂。
“就算红玉簪子不是你偷的,你也该给微微一个道歉,当年若不是你,微微怎会受这般重的伤!”
顾君度语气强势,不知道哪来的正义感,觉得顾秋容就是欠顾令微一个道歉,无论是今时今日,还是往日的。
“道歉!”
顾秋容抬眼,落入顾令微那明是担忧,实则压抑不住痛快的眸光中,她唇角轻扯一下。
她身子陡然晃动几下,扑通跪在地上,瑟瑟发抖,“我道歉!我知错,我真的知错了,求二哥别再把我送去大狱,求求二哥,我真的知错了......”
像是回忆起了牢狱里惨痛的回忆,顾秋容脸颊两侧都是冷汗,她跪在地上,慌张抱紧青栀,眼神空洞无助。
青栀心都快要被撕烂了,她紧紧抱住顾秋容,“求侯爷放过我家小姐吧,小姐在狱中被打得太狠,她真的知错了,她怕了,她不会再欺负四小姐了,求求侯爷放过我家小姐吧......”
“二少爷口口声声说我家小姐打扮花枝招展,蓄意勾引,可我家小姐的打扮,甚至连四小姐身边的婢女都不如,求二少爷高抬贵手,别再欺辱我家小姐了!”青栀说着,眼泪涌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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