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隋怜君长珏的女频言情小说《看见后宫规则后,九尾暴君独宠我隋怜君长珏后续+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喵丫头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隋怜在地上抬起头,瞧见龙袍底下伸出的狐狸尾巴,暗自松了口气。这个君长珏有尾巴,一定是真的。“说,是谁把你画成了朕的样子。”君长珏望着身前这个丑陋的赝品,平日里魅惑勾人的狐眸,此时冷得可怕。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,压得纸人体内的阴灵别无选择。“我说,我说!”“是一个女人,她也在这宫里,她叫——”纸人七窍流血,没能说完后半句,就和边上的纸轿和纸龙撵一起化成了灰烬。君长珏眸光冷沉,美艳如火的脸上却凝结着冰霜般的怒意。这个阴灵和某人签了阴契,早就是那人的鬼奴了。这种情况下,一旦鬼奴想要出卖主人就会被阴契吞噬,魂飞魄散。躲在背后施法的人早就做了万全准备。不过这只阴灵倒还真有些道行,居然能在被反噬前,硬撑着说出和他签订契约的就是后宫的女人。“陛下,...
《看见后宫规则后,九尾暴君独宠我隋怜君长珏后续+全文》精彩片段
隋怜在地上抬起头,瞧见龙袍底下伸出的狐狸尾巴,暗自松了口气。
这个君长珏有尾巴,一定是真的。
“说,是谁把你画成了朕的样子。”
君长珏望着身前这个丑陋的赝品,平日里魅惑勾人的狐眸,此时冷得可怕。
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,压得纸人体内的阴灵别无选择。
“我说,我说!”
“是一个女人,她也在这宫里,她叫——”
纸人七窍流血,没能说完后半句,就和边上的纸轿和纸龙撵一起化成了灰烬。
君长珏眸光冷沉,美艳如火的脸上却凝结着冰霜般的怒意。
这个阴灵和某人签了阴契,早就是那人的鬼奴了。
这种情况下,一旦鬼奴想要出卖主人就会被阴契吞噬,魂飞魄散。
躲在背后施法的人早就做了万全准备。
不过这只阴灵倒还真有些道行,居然能在被反噬前,硬撑着说出和他签订契约的就是后宫的女人。
“陛下,引婢妾入局的是孙公公。”
隋怜跪在地上,抬眸仰望着君长珏:
“他和刚才的纸人不一样,身上和活人没什么差异。婢妾斗胆猜测,他和纸人说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一伙的。但现在他失踪了,不知去了哪里。”
规则说过,她可以在必要时刻向真正的君长珏寻求帮助。
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事情,就是找到那个躲在幕后,一次次要置她于死地的人,这件事也只有君长珏才帮得上她。
“朕会找到他的下落。”
说着,君长珏漫不经心般转过身。
他本是用雍容华贵的姿态,朝地上的女人投下居高临下的傲慢一瞥。
可在看见隋怜脖子上肿起的十指印时,他眸中的红光轻轻一颤,犹如月色在水面上泛起了涟漪。
良久,君长珏发出一声轻嗤,似是在事不关己地嘲弄,声音里却染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怒气:
“你真没用,这种不入流的东西都能伤到你。”
隋怜低下头,她没有因为君长珏的讥讽生气。
谁让他说得没错,在充满各类妖魔鬼怪的怪谈世界,她这个普通人类确实很没用。
而像君长珏这样的强者,对弱者不屑一顾才是常态。
她这小小的弱者与其因为他的轻蔑生闷气,还不如多想想办法,该怎么让自己变强。
正当她低眉顺眼,等着倾听从君长珏嘴里吐出的更难听的话时,脖子上却传来了毛茸茸的温暖触感。
她垂下眼眸,瞧见那条狐狸尾巴像火红色的围脖似的,在她受伤的脖子上缠绕了一整圈。
本应泛起疼痛的红肿处却只感到舒适,丝滑。
她错愕地抬头,望着君长珏那一张不知怎么就拉得很长,摆得很臭的美人脸。
“陛下,您这是......”
君长珏臭着脸收回了尾巴。
这条尾巴被收回时还十分不情愿,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腿。
他隐忍着闭了下眼睛,伸手掐了下尾巴,警告它不要肆意妄为,不然他就让它知道到底谁才是主人。
隋怜并未注意到这些,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,红肿的地方都消了下去,就连皮肤好像都变得以前更光滑细腻了。
这尾巴真厉害,不仅能治伤,居然还能美肤。
她正要感谢君长珏,却见他勾起了唇,露出一个极其傲气不屑的冷笑:
“而且你不仅没用,眼睛还瞎。居然把一个粗制滥造的纸人看成了朕,朕长得有那么丑吗?”
说到最后,他一双狐眸猩红如火,美艳的容颜染上一层幽诡莫测的怒气。
最令他生气的,其实不是那个纸人胆敢假扮成他。
而是那不入流的腌臜东西居然碰了他的人。
这简直不可原谅。
女官忍着痛,眼底却一阵得意。
接下来她只要用袖子碰一下隋怜,这娃娃就会自己跑到隋怜身上,钻进隋怜的衣服里藏起来。
然后她再让人去搜隋怜的身,这样所有人都会亲眼看见,隋怜为了躲过搜查把巫蛊娃娃藏在了自己身上。
她原本打算找不到骨罐,就把娃娃放到隋怜的枕头底下了事。
都是隋怜这贱人逼的,才害得她损了一滴心头血。
动用这种邪术,一滴心头血就能耗费她一年的精气。
待她给隋怜定了罪,一定要让这贱人血债血偿。
“隋小主,其实你生得很美。”
女官勾起唇角,紧挨着隋怜道,“就凭你这张脸,只要陛下翻过你一次牌子,就定会对你念念不忘。怕是过不了多久,你就会升位分了,到时候还请多关照。”
“借姑姑吉言。”
见隋怜笑着道谢,像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话,女官心里更是不谢。
虽然难缠了些,到底还是个肤浅的蠢货,她这随口忽悠两句,隋怜就信了。
却不知,自己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。
女官心怀不屑地抬起袖子,正要状若不经意地拂过隋怜的衣服,却不料原本走在她身边的隋怜忽然往后一退。
这一退让她猝不及防,就在她回过神要收手时,隋怜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你做什么?”女官试图抽回手,却被隋怜死抓着不放。
“大家快看,姑姑的袖子里藏了什么!”
听到隋怜惊恐的声音,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。
女官衣袖里的巫蛊娃娃露出了头,那双人血化作的眼睛乌溜溜地转着,眼神里天真带着怨毒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
“我见过,这是用来咒人的巫蛊娃娃!”
“您身为内务府的女官却随身携带这等阴邪之物,这可是大罪!”
她平日里行事刻薄,手底下的人因为一点小事就受过她的罚,还被她用各种借口克扣月例,早就恨透了她。
眼下得了她的把柄,又怎么能放过她。
所以隋怜不过起了个头,她的手下们就像嗅到了肉香的饿狼,全都咬死了不放。
“这东西不是我的,是隋答应塞进来的,是她塞进来的啊!”
女官惊恐地狡辩,但没有人信她。
“刚才你们可都搜过了,我住的疏影院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和巫蛊邪术有关的东西,姑姑您就不要信口雌黄了。”隋怜一副被吓坏的样子,委屈地抹着眼泪。
“隋小主,今日真是让您受惊了。我们会向皇后娘娘和掌印公公禀明真相,给您一个交代。”
说罢,这些人就迫不及待般把女官拽走了。
女官在离开时还用怨毒不甘的眼神望着隋怜。
隋怜回以微笑。
栽赃陷害别人不成,还被揭穿毁在了自己人手里,心里一定很恨吧?
而且她一定是想得抓心挠肝也想不通,她好好藏在袖子里的秘密,怎么就会被发现。
可是隋怜才不打算告诉她,到底是为什么。
没办法,谁叫她活该呢。
回到卧房后,桑榆也跟了进来,苦恼道:
“小主,有件事奴婢觉得很奇怪。”
隋怜抬头看着她,“你说。”
桑榆皱着眉,憨厚的脸上洋溢着困惑:
“那个女官刚才搜这间卧房的时候,一上来就去看小主床边的案几,可她是怎么知道,小主在那里放过罐子?”
桑榆是个实心的奴婢。
虽然她不知道小主一直捅鼓的罐子里到底放了什么,小主又把罐子藏到了哪里,但既然小主都说了那里面不是邪物,那就不是。
她只是奇怪,为何内务府的人会知道这件事。
“还有啊,又是谁和内务府告状,说小主你擅用巫蛊之术?”
桑榆的眉头都快皱成麻花了,“小主自从进宫以来,向来与人为善,从不曾得罪过什么人,甚至都不认识什么人。按理说,不该有人这么恨小主啊。”
“这个人之所以要嫁祸我,不是因为和我有仇。”
隋怜垂着眼,缓缓道,“她应该只是想找个背黑锅的替罪羊,而在这个后宫里,像我这样没家世又不得宠的软柿子,就是最好的目标。倒是安常在......”
安常在身上有很多疑点。
隋怜早就发现了,在隋答应的记忆中,但凡是和骨罐还有安常在相关的事,那些画面就会变得模糊不清。
就好像是有人为了隐瞒什么,故意掩盖着这一切不想让她看清。
隋怜的手指轻轻敲着梳妆台,低声道:
“桑榆,安常在虽然是我同一批进宫的秀女,但她是在一个月前忽然和我交好的对吧?”
“嗯,那天是小主您的生日,别人都不知道,只有安常在忽然登门来看您。”
桑榆先是笑着说,神色又忽然变得伤感,“安常在其实人很好,那之后她经常来疏影院看您,还给您送了不少东西。”
送了不少东西?
隋怜忽然问道:“我原本放在案几上的那些罐子,究竟是怎么来的?”
桑榆惊讶地看着她,“小主不记得了吗?那些罐子都是常在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啊!”
隋怜沉下了眸光,所以并不是隋答应引诱安常在走上了邪路,反而是被安常在拉下了水。
既然这样,安常在又是怎么失踪的?
那些罐子确实封着很凶的东西,但安常在出事时,它们都还在隋答应这里。
若是要被邪物反噬,也该是隋答应先遭殃。
还是说......
她苦苦思索着,却怎么也想不到关键。
窗外忽然传来叫魂似的动静:
“隋小主,陛下又想您了,赶紧收拾收拾,安心上路吧!”
隋怜努力抬起眼,透过丰厚浓密的狐毛往外看。
君长珏仍然背对着她,后背也仍旧挺拔,只是他握在栏杆上的手透露出了些许不自然。
不,不是些许。
他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。
走出水榭时,隋怜的腿都在发软,脚步轻浮。
不管睁眼闭眼,她满脑子都是君长珏那一团火红色的狐狸尾巴。
那玩意儿看着可爱,却实在太可恶。
隋怜暗自咬牙,以后她再也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了。
唉,但她命苦,就是不喜欢也得伺候着,谁让规则说了,这条尾巴是君长珏浑身上下最好说话的地方。
忽然,迎面走来一群女人。
姹紫嫣红,环肥燕瘦,每一位都是娇艳夺目的美人。
她们用扇子掩着嘴,伴随着阵阵娇笑声,当面就交头接耳地议论起了隋怜:
“哟,这位妹妹看着好面生啊。”
“姐姐你不认得她了?她就是那个入宫半年都没侍过一次寝的隋答应啊。”
“你还不知道吧,就在昨夜,陛下翻牌子恰好翻到了她,她如今已经侍过寝了。”
走在最前面的柳妃云鬓高耸,一双柳叶眼轻轻挑起,向隋怜瞥来妩媚又凌厉的一眼。
隋怜被看得心里一颤。
这眼神真凶,比她屋子里的鬼脸,枯井里的黑狗加起来都要可怕,压得她都喘不过气了。
她赶紧矮身屈膝,向女子行礼:“婢妾见过柳妃娘娘。”
柳妃的地位仅次于皇后,也是后宫出了名的不好惹。
平日里柳妃是高傲自矜的性子,满心思都是如何讨好皇帝,似乎根本就不屑于去为难没她受宠的女人。
但若有谁碍了她的眼,就会领教到柳妃背地里阴人的手段有多厉害。
隋怜从隋答应的记忆中看到,一位贵人因为自恃美貌在宫宴上抢了柳妃的风头,没过多久就起了满脸烂疮,容貌尽毁。
她哭着控诉这是柳妃害的,却反过来被证实是她自己为了争宠,往脸上抹了不干净的东西。
这位贵人不仅没能把柳妃拖下水,还因为触犯了宫规被送进冷宫。
入了冷宫没几日,她就疯了,整日嘴里嘟囔着,我是没人要的丑八怪,是这天底下最贱的女人。
由此可见,这位柳妃娘娘的手段有多阴毒狠辣。
柳妃居高临下地望着半跪的隋怜,眼眸中的冷光一闪而过,淡淡道:
“抬起头来,让本宫看看你的脸。”
隋怜心道不好,这话听着不像是只要看她的脸,倒像是要让她像先前那位贵人那般毁容似的。
暗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形成了一只看不见的手,将她的下巴粗暴地抬了起来。
“虽说你身份低微,这张脸生得倒还不错。”
柳妃说不出是在讥讽,还是夸赞般地轻笑着,涂着蔻丹的长指甲抚上了隋怜的面颊。
她的手指细长好看,就连指甲的形状都分外精致,隋怜却觉得有毒蛇在自己脸上爬。
“花一样的年纪,皮肤嫩得像能掐出水一样。”
柳妃声音娇媚,听不出分毫妒意,“也怪不得陛下怜爱,昨夜刚刚侍寝,今日又召你到身边伺候。本宫之前怎么就没留意到你呢?”
柳妃的神色淡然自若,隋怜却从她眼底瞥见了阴沉的憎意。
随即,她的眼瞳变得竖直,眯成了一条诡异的绿缝。
也就在这时,君长珏挑起纱帐走到桥上,远远朝这边看来。
柳妃的眼睛立即恢复如常,她笑着亲自把隋怜扶了起来,“既然得了陛下青睐,你日后可要小心服侍才是。”
说完她就松开隋怜,向桥上的君长珏迎了过去。
其他的嫔妃也跟了过去,只是在路过隋怜身边时,纷纷朝她投来不善的目光。
有些还知道收敛一下眼中的恶意,有几位的目光却阴毒入骨。
而当她们走到君长珏面前时,又都变得柔情似水,温良无害。
这就是妖鬼变脸的功夫,她一个人类居然要和这些美貌的怪物争宠,胜算有几分?
御花园的日光明媚到近乎刺眼,隋怜却觉得浑身发冷。
她回头望了眼,桥上的君长珏被莺莺燕燕环绕着,他本人却如同盛放在彼岸的曼殊沙华,美艳无匹。
被君长珏这么一衬,这些本来活色生香的妃子们倒是黯然失色了起来。
就连娇媚妖娆的柳妃,在他面前都显得平凡了。
越美丽的越危险。
隋怜心里生出一种直觉,君长珏才是这个后宫最危险的存在。
“小主若是想留下,可以回到陛下身边与众位娘娘一起伺候。”女官看着在原地愣神的隋怜,面带微笑地提醒。
隋怜立即回过神来,“有娘娘们在,我身份卑微就不过去了。”
君长珏这个大妖孽要带着一群“妖妃”开轰趴,她这个凡人去凑热闹是嫌自己命太长吗?
她的手心又传来刺痛,新的规则浮现:
恭喜隋小主成功吸引了皇帝的注意。
但最近宫里头出现了一些怪事,与你交好的安常在失踪了,最后一个见到她的宫女,声称她在子时三刻走入了御花园。
从此时算起的十八个时辰后,内务府会收到一封密信,说是你用巫蛊之术害死了安常在,将她的魂魄喂给了御花园里的邪物。
以下是平安度过巫蛊案的规则:
1.隋答应留下了十三个人骨罐,请在子夜时分把它们一起埋入土里,并撒上黑狗血销毁。
2.如果你在找齐所有的骨罐后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,请不要理睬。
3.任何在背后叫你的人,都不要回应。
4.内务府前来搜查时,务必紧跟着领头的女官。
5.切记,别让女官的袖子碰到你的身体。
6.除了女官,你可以暂时信任内务府的其他人。
7.意图把安常在的事嫁祸给你的人,和试图致你于死地的是同一个人。
8.必要的时候,你可以向皇帝寻求帮助。但你必须确定,你没有求错人。
......
隋怜并不知晓,她走后的御花园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欢乐香艳。
君长珏斜坐着饮酒,一壶接着一壶。
柳妃坐在他边上,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望着他,却始终无法换来他一个眼神。
“陛下,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?”她按捺不住地问。
君长珏眼皮都没抬一下,望着杯子里的赤红酒水,兴致寥寥道:
“朕听说,夜里的御花园闹鬼了。”
柳妃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,随即她又笑得更加妩媚,“有陛下在宫中坐镇,御花园怎么会闹鬼呢?定是那些不懂规矩的宫人在胡言乱语。”
“都是胡言乱语吗?”
终于,君长珏抬起眸子,似笑非笑地望着她,“可朕怎么又听说,有个嫔妃在御花园失踪了。”
被他一双妖冶邪魅的深邃眼眸盯着,柳妃顿时有些魂不守舍起来,竟是脱口而出道:
“失踪的不过是个常在,怎值得陛下牵挂。”
“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,柳爱妃就毫不在乎吗?你的心真冷,冷得让朕好怕啊。”
看到君长珏脸上浮现出的淡淡嘲弄,柳妃猛地清醒过来,一张娇艳的桃花面羞得通红。
边上的莺嫔瞧见她吃瘪,嘴角隐秘地上扬。
“陛下,皇后娘娘已经命内务府的人调查此事了,应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。”
站起身时,莺嫔温婉的脸上只剩恭谨。
柳妃抬起头,神色阴沉地看着她。
莺嫔缩了下肩膀,露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。
君长珏没有理会这两人的暗潮汹涌,他转过身望着湖面。
沉默片刻后,他忽而低笑了起来:
“也好,就交给皇后去查吧。朕也很想知道,这看着风平浪静的湖面底下,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。”
......
入夜时分快到了。
隋怜静静地坐在床边,桑榆就站在她身前。
外头的天色彻底暗下来的这一瞬,桑榆猛地翻起白眼,纤弱的身子开始震颤。
而隋怜就一直看着,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,她抄起藏在背后的花瓶,兜头就朝桑榆的脸上砸去。
鬼桑榆刚上身就挨了一个大逼斗,直挺挺地晕了过去。
隋怜又拿出上午取黑狗血的那把剪刀,照着鬼桑榆的脖子直直刺下,以防它在醒来后继续操控着这具身体作祟。
“对不住了,今晚你就睡个好觉吧。”
规则说不能让鬼桑榆知道她发现了它是鬼,而她又没办法把死跟着她的鬼桑榆支走,当着一只鬼的面处理那些人骨罐头,想来也不会顺利到哪儿去。
既如此,就只有她先下手为强了。
隋怜一个人又捱了许久,估摸着子夜快到了,她绕过晕死在地上的鬼桑榆和一地碎片,拎起床上的包裹,就当听不见包裹里鬼哭狼嚎的声音,快步朝后院走去。
白天的后院荒凉破败,晚上的后院却热闹得渗人。
隋怜打了个冷战,赶忙磕头告退。
退出寝殿时,她看见那个帮她打水的小太监眯着一双眼,身后投下的影子里有一根细长的东西在来回晃荡。
月色下,小太监朝她诡谲一笑,嘴角咧得过分了些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。
隋怜心里微微一震,难道不只是皇帝,就连在乾清宫伺候的奴才也都是妖孽?
来时有轿子,回去却要靠自己的双腿,像答应这样的低级嫔妃就是这等待遇。
隋怜一边走一边听着那领路的老太监碎嘴子:
“唉,小主好不容易得了侍寝的机会,怎么就没能在乾清宫留宿呢?若是能被陛下留宿那该多好啊,已经很久没有主子能如此了,这独一份的泼天恩宠到底要由哪一位挣去呢?”
她顿了顿问:“公公去过后半夜的乾清宫吗?”
老太监忽然就住嘴了,他斜着眼瞥了一下隋怜,一双浑浊的眼里透出极其古怪的情绪。
随即,他阴恻恻地笑了下,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在红灯笼的映照下惨淡如鬼:
“小主,不该打听的事可别瞎打听啊。”
隋怜不再问了,也不去看老太监的脸,她借着灯笼里透出的火光,偷偷地看自己的手心。
手心又长出了新的血字:
恭喜隋小主平安度过你在后宫的第一关。
你已经见到了大雍的皇帝,接下来,请你尽快得到第二次侍寝的机会,并保证皇帝对你念念不忘。
争宠规则如下:
1.皇帝在御花园的时候,你可以接近他。
2.白天的御花园可以进入。
3.黑天后的御花园不存在,如果看见,立刻远离。
4.穿红色纱衣的皇帝是危险的,过度直视他的美貌,你将陷入痴狂。
5.当皇帝直面你时,他的一颦一笑都是在诱骗你;当皇帝背对你时,他对你才是真情实意。
6.皇帝的尾巴是他全身最好被取悦的地方。
7.记住,御花园的湖水里没有鱼。
8.除了你,后宫的所有嫔妃都不是人。
9.你的奴婢桑榆在白天是个忠诚的好姑娘,你可以信任她。黑天后的桑榆被鬼上了身,但不要让她发觉,你知道她是鬼。
10.镜面如同水面,所以,黑天后不要照镜子。
小主,祝你好运。
这次的规则很多,好在隋怜穿越前经常查阅文献资料,记忆力还是不错的,等到手心的血字消失不见时,她已经都背下来了。
她刚背完规则,就见在前面领路的老太监顿住了脚步。
“哎呀,老奴怎么走错路了?”
老太监似乎十分懊恼,可隋怜分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抹诡异的兴奋。
隋怜警觉地朝四周看去,随即怔住。
夜色中,御花园的大门微敞着,白日时鲜明赫亮的匾额此时却像是落了灰,歪歪扭扭地挂着,也没人来扶一下。
隋怜觉得奇怪,忍不住多看了一眼。
这一看,她就看到那匾额上用正楷写着的“御花园”三个字忽然像活物一样扭动了起来,字挨着字的缝隙里居然还伸出了黑红色的浓浊液体,像是腐烂的血泪。
黑红色的液体像是蠕动的虫子一样顺着门扉就往地上滑落,隋怜赶紧加快了步伐。
带路的老太监却笑了笑,伸手指着御花园大门的方向:“唉,晚上的御花园可是比白日里还热闹得多啊。”
隋怜霎时毛骨悚然,她意识到这老东西是故意把她带到了这里。
黑天后的御花园不存在,如果看见,立刻远离。
“小主,来都来了,您要进御花园看看吗?”老太监忽然转过头,直勾勾地盯着隋怜问。
隋怜心里瘆得慌,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,“不了,我困了,要回去歇息了。”
闻言,老太监露出失望的神色,他意兴阑珊地继续朝前走去。
隋怜赶紧跟上,耳畔却传来奏乐的声音,还有男男女女的嬉笑声。
她加快脚步,可不知为何,腿脚像不听使唤一样,竟然越走越慢。
耳边的欢笑声却越来越清晰,男女暧昧声缠绕在一起,浪荡又勾人。
隋怜根本不想听,却不由自主被吸引。
其中竟然还夹杂着君长珏的声音。
他低沉又略显沙哑的声线在黑夜中如鬼似魅,暧昧地撩拨着隋怜的心弦:
“朕刚喝了助兴的酒,正缺一个暖床的尤物。”
“隋答应,还不进来伺候?”
隋怜面红耳赤,迷糊着就要调转方向,朝御花园走去。
走到一半她又停了下来,用力捂住耳朵。
这声音会迷惑人,就是要骗她进黑天的御花园。
可即使捂住了耳朵,她还能听见君长珏魅惑的呼唤:
“上半夜就不该放你走,你的滋味,竟是让朕无法入睡,孤枕难眠。于是朕移驾御花园,在此地酒池肉林,如此多的美人相伴,可朕却只想要你。”
“来吧,到朕怀里来,朕会让你度过这辈子最快活的一夜。”
恍惚间,隋怜眼前浮现出了君长珏只着红纱的模样,他朝她歪着头伸出手。
一阵夜风吹过,吹起了他身上本就单薄的轻纱。
轻纱下却不是男人的身体,而是黑色的狐身。
隋怜模糊的头脑忽然变得清醒。
不对,她在乾清宫的龙床上也见过君长珏的狐身,他的狐毛是妖冶热烈的红色,灼灼如烈日当空。
皇帝在御花园的时候,你可以接近他。
但只有在白天,御花园才存在。
隋怜彻底醒了过来,摆脱了那道声音的控制。
眼前的幻象也随之消失,她又看见了那名身形佝偻的老太监,提着光芒惨淡的灯笼,缓慢地朝前走着。
这一次,隋怜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身后,不敢落下半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走得腿都酸了,才回到了隋答应的住处疏影院。
屋里漆黑一片,那个伺候隋答应的小宫女桑榆也不知去哪儿了,隋怜摸着黑自己找到蜡灯点燃,在床边坐了下来。
然后,她端详起了这间屋子。
屋里有张榆木架子床,床边有张褪了漆的案几,上面摆着许多瓶瓶罐罐,不知是做什么用的,她在隋答应的记忆里也没见过这些东西。
再往外望去,房间里的陈设只有寥寥几件,看着都有些年头了,显然是隋答应的地位低下,在宫里根本没人在意,所以连她住的地方都这么破旧寒酸。
唯一显眼之处是靠北摆放的梳妆台,台上放着一个妆奁盒,隋怜盯着盒面上朱漆的海棠看了半晌,正思考着自己的处境。
忽然,她身后传来了细微的窸窣声。
隋怜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。
她端着烛台站起身,环视着整间卧房。
她翻箱倒柜地找了个遍,都没找到什么奇怪的,能发出声响的东西。
最后,隋怜的目光落在了绣床之下。
几乎在所有的恐怖故事中,晚上的床底都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。
她可以选择不去看,假装没听见刚才的声音。
但让她在明知床底藏了东西的情况下入睡,她实在做不到。
犹豫过后,隋怜鼓足勇气蹲下身,把手里的蜡烛照进床底。
床底一片黑沉,就像是一张默默张开的黑色怪嘴,完全吞噬了摇曳的烛火。
无论隋怜怎么尝试,都无法让烛光照进去半分。
如此蹊跷,反而说明床底一定藏着什么东西。
隋怜虽然害怕,但还是拔掉了头上的簪子,然后右手紧攥着簪子,缓缓伸进了床底。
簪子也确实碰到了什么。
与此同时,黑暗中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隋怜惊叫着要挣开这东西,却被抓得更紧。
床底传来一声娇俏的轻笑。
“小主,是奴婢啊,你的簪子刺进奴婢的手了,奴婢好痛。”
烛火忽然能照进床底了。
隋怜头皮发麻,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像是人形蜥蜴般,动作灵敏地扭动着瘦弱的身子,一点点把她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伸出了床底。
这个在隋答应的记忆里出现过的小宫女桑榆,此时仍然是平平无奇的相貌,但她的黑眼珠相比白天的时候却大得过分了,正在直勾勾地盯着隋怜。
隋怜被盯得毛骨悚然,好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原来桑榆一直都在这间屋子里,躲在黑暗中的床底下,偷偷地窥视着她!
桑榆眨了眨眼,嘴角夸张地勾起,对着隋怜露出一个像是讨好谄媚,却又因为眼里掩不住的恶毒,而显得无比古怪的笑容:
“小主,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,在床底找什么呢?”
黑天后的桑榆被鬼上了身,但不要让她发觉,你知道她是鬼。
隋怜咳嗽了一声,努力做出镇定的表情:“我的坠子掉到床底了。”
“奴婢一直都在床底,奴婢没有看见小主的坠子掉进来啊。”
“床底太黑了,你看不清也正常。”
“是这样吗?那奴婢可真是没用呀!”
桑榆把眼睛睁得更大了,但她看见隋怜的左耳垂上,果然是少了一只坠子。
她终于松开了钳制着隋怜的手,用一种扭曲的姿态拧着胳膊狂乱地挥着双手,在床底的地上摸索起来。
那样子不像人,倒像是蜘蛛在挥舞肢体。
“奴婢一定要帮小主找到坠子,奴婢一定要帮小主找到坠子!”
趁着桑榆不注意,隋怜悄悄把攥在另一只手心里的坠子扔进了床底,然后指着道:“在这儿呢。”
桑榆猛地扭过脖子,死死地盯着那个掉在地上的耳坠,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珠子在眼眶里上下左右的滚动。
隋怜默默的起了一身冷汗,背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。
终于,桑榆忽然咧开嘴,笑着道:“真是小主的坠子,真是小主的坠子啊!”
那平静中透着癫狂的语气,让隋怜身上的冷汗流得更厉害了。
桑榆说着就用她流着血的右手捡起坠子,然后就像感觉不到痛觉一样,用力地把坠子握在手里。
“小主,让奴婢帮你把坠子戴上。”
隋怜眼看着桑榆就要把手伸到她耳边,赶紧道,“今晚就不戴了,我要睡下了。”
桑榆不肯罢休,执拗道:“小主以前都是戴着坠子睡觉的。”
说着,她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也不知从哪儿来的蛮力,硬生生把隋怜从地上拉了起来,就要把她摁到梳妆台前,要对着那面镜子帮她把耳坠戴上。
镜面如同水面,所以,黑天后不要照镜子。
情急之下,隋怜抬手打了桑榆一耳光,厉声吼道:“我是主子,还是你是主子?我说不戴就不戴,你拉扯我是不想活了吗!”
这个动作非常冒险,隋怜的内心远没有她的表情这般冷静自若。
她满心恐惧,提防着桑榆暴起。
但桑榆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,忽然垂下头,用十分虚假的愧疚语气道:“是奴婢不对,奴婢不该顶撞小主!”
隋怜轻轻呼出一口气,知道自己赌对了。
她刚才在床底用簪子刺了桑榆,对方却没有朝她发难,当时她就觉得,就算是鬼上身的桑榆也会在表面上恪守奴才本分。
所以只要她搬出主子的身份,桑榆就不敢明着冲撞。
桑榆挨了一巴掌后,老实了不少。
隋怜冷着脸,“退下,我要睡了。”
桑榆又盯着她看了会儿,脸上满是不情愿,但还是退了出去。
隋怜赶紧过去,把门闩插上。
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了,可躺到床上时,她却不敢睡着,生怕还会有什么鬼东西来找她。
可不知怎么,她的眼皮子忽然就沉了起来,没一会儿就坠入了梦乡。
梦中,隋怜回到了乾清宫的寝殿。
奢华的寝殿里垂着数重纱帘,层层遮掩下的龙床上,一男一女正在亲热。
似是察觉到外人的到来,身在上面的男人骤然转头抬眸,朝隋怜勾唇一笑,而后优雅地曲起手指,在红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。
又是君长珏这个妖孽!
这世间也只有他,才生得这般绝色容颜,又如此恬不知耻。
隋怜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,她慌忙要移开视线,却无法转动自己的头颅,像被定住了般,只能继续盯着龙床上的男女。
她尴尬地要死,直到那被男人霸道压制着的女人也抬起头,若有所觉地看了她一眼。
隋怜的身体猛地僵住。
因为那个女人,竟然长着她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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