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口袋掏出颗草莓糖塞进我嘴里:“忍着。”
颁奖仪式前,我在医务室发现他忘拿的哮喘喷雾。
折返时看见他靠着梧桐树喘气,手指死死揪住左胸口的衣服。
“要叫校医吗?”
我攥着喷雾的手心渗出冷汗。
他摇头,从书包夹层摸出药片干咽下去:“老毛病。”
远处传来颁奖进行曲,他推我去领奖台,“铜牌也是牌。”
期中家长会那天下起冻雨。
我帮姑姑别好胸花,看见沈知白独自在走廊拖地。
他妈妈的工作服搭在窗台,袖口还沾着便利店的条形码贴纸。
“阿姨今天…?”
“晚班。”
他拧干拖把的水,“你姑姑在找历史老师。”
散会后,我发现储物柜里塞着袋板栗。
牛皮纸袋上的字迹锋利:“多余。”
我捧着热腾腾的板栗穿过空教室,撞见他正在啃冷掉的饭团,手机屏幕亮着医院缴费提醒。
“交换。”
我把板栗推过去。
他愣了下,掰开半块饭团递来。
海苔碎落在习题册上,像撒在雪地的芝麻粒。
我们听着走廊渐远的喧闹声分食完这顿沉默的晚餐,窗外路灯突然亮起,他伸手替我摘掉头发上的板栗壳。
全市统考前体检,我在心电图室门口排队时,看见沈知白从特别通道出来。
他腕带颜色与其他人的不同,是刺眼的红色,他左手还粘着心电监护贴片,胶布边缘卷起,露出底下泛青的皮肤。
“同学让让。”
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,车轱辘擦过我的帆布鞋。
沈知白忽然把校服外套罩在我头上:“别回头。”
视线陷入黑暗前,我看见他后颈的电极片胶痕又添了两道新伤。
治疗车轮子声远去,走廊爆发骚动,有男生惊呼‘担架’,有老师厉喝‘别围观’。
“同学,下巴搁这儿。”
医生敲着验光仪。
我盯着磨砂玻璃外晃过的人影。
“放松,别绷这么紧。”
医生调整着镜片度数,“最近用眼过度?”
余光瞥见三个白大褂匆匆穿过走廊,最瘦削的背影在校服外套着病号服。
我猛站起来,验光仪撞在眉骨上。
“哎你这孩子!”
医生拽住我胳膊,“还没测完…”手里的体检单被攥出湿漉漉的折痕。
我扒着门框张望,正撞见护士推着抢救车拐进电梯,车尾垂下一截红腕带。
在更衣室换回常服,姜暖突然指着我锁骨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