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漫着铁锈味。
沈玉棠正伏在他榻前，手里攥着那把铜钥匙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血顺着腕骨滴在他衣襟上。
“为什么？”
她声音嘶哑得不成调，“明明听见我说要扔了……”他瞳孔骤缩。
“你看到了。”
这不是疑问句。
窗外惊雷炸响，照亮他平静到可怕的眼神：“上辈子你毒发时，太子的人就埋伏在府外。
若你当真吐了血，他们立刻会以‘谋害忠烈’的罪名拿你下狱。”
他撑起身子，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一道陈年箭疤——那是前世他为她挡箭的旧伤，竟随着重生烙在新躯体上。
“沈玉棠，你问我为什么回来？”
他忽然笑了，眼底却一片荒芜，“因为阎王说我阳寿未尽——吞了十八颗毒荔枝都没死透，可见怨气多重。”
第五章·碎玉诀1“啪——”羊脂玉佩砸在青石阶上，碎成三瓣。
满园宾客霎时死寂。
太子赠的定亲信物，此刻正躺在沈玉棠脚下，裂痕狰狞如嘲弄的嘴。
“沈姑娘这是何意？”
太子笑意未达眼底，指节捏得酒杯咯吱响。
她一脚碾过碎玉，金线绣鞋沾了泥：“臣妇姓萧。”
萧临川原本倚在廊柱边观戏，闻言呛出一口血沫。
2（半刻钟前·暗潮）“你疯了？”
萧临川攥住沈玉棠手腕，将人扯进假山后，“现在激怒太子……上辈子我跪着接的玉佩。”
她反手握住他伤口未愈的掌心，“这辈子我要他跪着捡回去。”
血从绷带渗出，她指尖却比他还烫。
萧临川突然想起前世——大婚夜她摔碎合卺杯时，瓷片划破他手背，她连帕子都懒得递。
如今这双手正颤抖着给他系紧大氅：“待会别运功，伤口会裂。”
他嗤笑：“管好你自己。”
3碎玉声未散，十名带刀侍卫已围住花厅。
“萧夫人手滑了。”
太子抚掌轻笑，“来人，帮她把玉佩拼好。”
沈玉棠突然笑了。
她弯腰捡起最锋利的碎片，在众人惊呼中划破掌心。
血滴在残玉上，竟诡异地渗进玉纹，拼出半阙《长恨歌》——这是前世太子哄她私奔时念的诗。
“殿下可知？”
她将染血碎玉抛进太子怀中，“您上辈子就是用这块玉，砸破了我的太阳穴。”
满座哗然！
萧临川瞳孔骤缩。
他记得，那是她饮鸩自尽前最后一道伤。
4剑光暴起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