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板时，我们同时发出惊叹。
他把我扑倒在咯吱作响的床垫上，指腹追着猎户座光斑游走：“等这个电池没电了，我们就结婚。”
可我们都忘了，这个投影仪是插线的，电池只是备用.......转眼来到2019年的春夜，丁香花的香气从漏风的窗缝钻进来。
我们裹着从学校带来的蓝格子床单，用体温烘烤新刷的墙面。
沈照的睫毛在星辉里扑闪，像沾了糖霜的蝶翼，我偷偷舔过他唇角时尝到石膏粉的涩。
那时我们以为永远触手可及，他骑着自行车载我穿过梧桐隧道，我搂着他的腰数飘落的金色碎片；我通宵赶论文时，他总会变出食堂最后一笼小笼包；跨年夜外滩人潮中，我们裹着同一条围巾等待零点钟声，呼出的白雾在睫毛凝结成霜。
2020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。
新房子的暖气片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，我对着浴室镜子涂抹口红时，忽然发现他不再从身后环住我的腰。
餐桌上热汤腾起的雾气里，我们的倒影在沉默中模糊成两团灰影。
